夜里,苏秉的卧室里。
躺在床榻上的苏秉手指微微弯曲,守在一旁的苏滢猛然惊醒。
苏秉脸上的表情仿佛有些恼怒又好像充满不甘,接着急剧地咳嗽了两声,咳出一口瘀血。
这才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睛。
“爹爹,爹爹,你现在好些了吗?”
苏滢喜极而泣。
“我这是……”苏秉在苏滢的搀扶下坐起,看着周边的布置,这才发现这是他的卧房。
“琉璃阁那场宴结束了吗?我是被谁带回来的。”苏秉虚弱地说道。
“都结束一天过去了,是四郎把你背回来的。”苏滢拿着手帕将苏秉嘴角的血液擦去,将苏秉扶着坐起。
从一旁其他侍女手里接过碗,用汤勺将早已备好的药汤送入苏秉口中。
“医师说爹爹最近劳于心力,最近需要多多调养。”
“李四啊,他人呢?去唤他过来。”
苏秉张开嘴,吃了些药,还是那般苦涩。
“爷爷让他带人先修复飞龙釉去了,我这就让他回来。”
苏滢将药汤交给身边的杏儿,起身去找李四。
杏儿小心翼翼地给苏秉喂药,只喂了几口,苏秉就不再吃了。
他的眼睛盯着门外的身影,缓缓摇了摇头。
杏儿端着药碗离开,该去重新热一下药,只是一开门,却看到苏滢的母亲就站在门前。
“主母!老爷醒了!”杏儿还是兴奋地报喜。
但是苏滢母亲并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在杏儿离开后才走进屋子。
“牧云,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苏秉沙哑的声音传来。
“失望?现在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抱有希望?”钱牧云寒着脸,丝毫不给苏秉脸色。
“咳咳~”苏秉倒也什么都没说,这种态度就算他想要去问钱牧云的来意,对方也绝对不会跟他说。
“你家管事打了我的人。”
钱牧云靠在一旁,双臂环在胸前,说道。
“钱家还能看的上我们苏家的东西?”苏秉自嘲一笑,“除了滢儿,尽管拿去。”
“放心我不会白拿你们的东西,我记得玻璃是滢儿拿出来的吧。”
钱牧云拍了拍手,一个陌生女子走进屋子里,将一个锦盒放到钱牧云手中。
打开后赫然是两只玻璃杯子。
“一只是你们苏家产的,另一只则是沈家造的,两只杯子几乎一模一样。
玻璃很美,但却比瓷器更易碎,运输必然困难,江南的玻璃就由我们钱家当地生产出售。”
钱牧
云的语气不像是在商量,而是在说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
一开口就是整个江南的市场,钱家的胃口比沈家要大的多。
“无妨,沈家想必已经凭借玻璃获得了皇商的身份,到时候你们和沈家争夺市场,跟我们苏家无关。”
苏秉说的多了几句,猛地咳了几声。
“作为交换,我钱家可在官家面前为你美言几句,好拖延些时日。”
钱牧云的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李四淡然的声音:“这倒不必劳烦主母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