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虫小技,何足挂齿。”苏瑾潭莫名其妙地谦虚起来。
顾云鸿又在偷笑。
“我楚国太医署号称网罗天下名医,对苏家小姐的断骨都束手无策,安神医说是雕虫小技,岂不说我楚国医官连雕虫小技都不如。”
很有本事,一句话让在场两位太医署医官坐立难安。
不愧是鼎鼎有名的文书官。
苏瑾潭的笑容停滞在脸上,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安神医不必谦虚,圣上有言,倘安神医能治好苏家小姐的伤,除了苏相的赏金,圣上也自有赏赐。”郑遇节看着苏瑾潭道。
赏赐?苏瑾潭自然动心,但看着这二位已经对她颇有敌意,万一这赏赐是让她进太医署,岂不是……
“安某一向自在惯了,不愿拘束于官身之中。”苏瑾潭正颜厉色道。
“安神医如何得知圣上的赏赐是官阶,还是说,安神医有意在我楚国做医官?”
这下可是自作多情自讨苦吃自跳火坑了。
苏瑾潭偷偷向顾云鸿使眼色。
“安神医对做官不感兴趣,但对金银恐怕兴趣不小,万一圣上大手一挥赏金千万,岂不能得双份。”顾云鸿非但不帮她打圆场,还故意道出她是财迷的秘密。
苏瑾潭眯了眯眼睛,握紧了拳头:“不错,我孤身一人游医,自然缺吃少穿,就连每日宿在哪里都不知道,王爷从来不缺吃少穿,自然觉着银钱无关紧要,小人满身铜臭。”
郑遇节听着他二人忽然打起嘴仗,疑惑道:“看来这短短一个时辰,安神医就与王爷相谈甚欢。”
苏瑾潭赶紧闭上了嘴。
“倒也谈不上甚欢,只是本王见安神医坦荡,不像某些人,分明将钱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却还口称清廉。”
顾云鸿话音刚落苏秉钧就走了进来。
这话自然是说给他听的。
苏秉钧见有宫中内监在此,不好发作,只得从怀中掏出锦盒递给苏瑾潭。
苏瑾潭看着那四四方方的锦盒,不解地望着苏秉钧,万金岂是这区区一个小方盒子能装下的!
“老夫见安神医孤身一人,倘若怀金于闹市,不免招来贼人,为图神医方便,还请收下这万两银票。”
……
黄金变银票,通货膨胀也没这样来的!
苏瑾潭深呼一口气,打开那锦盒,见里边果然放着一摞厚厚的银票,算了,能让这老贼拿出这些钱已实属不易。
正当苏瑾潭要放弃的时候,顾云鸿却阴阳怪气道:“揭帖上白纸黑字写明黄金万两,苏大人此时拿出这万两银票就想顶了黄金的帐,世上哪有这道理。”
苏瑾潭感激地看了一眼顾云鸿。
苏秉钧倒是不疑有他,毕竟顾云鸿从来就和自己不对付,倒不至于怀疑这神医和顾云鸿有染。
“老夫一向廉洁,朝野皆知,一时之间确是拿不出这万两黄金,如安神医不介怀,稍待几日,老夫定将黄金奉上。”苏秉钧赶紧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