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尔看着面前的这位纯血鲛人,眼中墨色浓重,哑声道:“所以,你是来为你的种族复仇的?”
“不”,意外的,宴白否认了塞缪尔说出的这个可能,他对着塞缪尔笑了笑,先前紧张的氛围一扫而空,“我是为你而来的”。
塞缪尔见过不少大场面,经历不少生死攸关的时刻,也听过不少或阿谀奉承或阳奉阴违的话,他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不曾想,仅仅因为一句话,就让他心跳加速,呼吸渐重,溃不成军。
宴白能感觉到男人灼热的视线,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选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如果不能进化,不能适应环境,那就只能走向灭亡。”
“相反,如果能对环境的变化做出改变来让种族更好的生存,那么我无话可说。”
“说不怨恨是假的,说我对自己的种族没有感情、毫不关心,也是假的。”
“这根本就不现实。”
他没有一句明确的指出是哪个种族,却又字字在谴责。
说是客观原因,但实际情况两人都心知肚明。
“我不承认人鱼族是鲛人族被自然选择后的结果。”
“这是两个不同的种族。”
“人鱼软弱,没什么攻击性,只会像菟丝花一样依附别人。”
“其实,说起来……”
宴白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转过头看着塞缪尔,上下扫视了一番,笑了。
他话音一转,“陛下,您该去岸上了。”
塞缪尔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他不想让宴白喊他冷冰冰的“陛下”,未免太过生疏了。
宴白听到塞缪尔的话,没生气也没计较,而是无奈的顺着他。
“好。塞缪尔,你该上岸了。”
塞缪尔跟宴白僵持了片刻,最后还是游到岸边,一个利落的转身,单手就把自己撑坐在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