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吴聊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
有释然，有悲伤。
更多的还是欣慰。
陈川忽然反应过来，猛地站了起来，满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吴聊。
“你...你...”
陈川抬手指着吴聊，心中的震撼丝毫不下于当年刚穿越之时，甚至还犹有过之。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他怎么会知道这句诗？！
答案只有一个。
四目相对。
相顾无言。
良久。
陈川心中的惊骇才渐渐平息。
“吴兄...”
陈川苦笑一声，“你竟然也是穿越而来...”
“我早该想到的...”
是啊，倘若不是穿越而来，又怎么会如此看重最普通的底层凡人呢。
又怎么会在他描述那番盛世的时候，在思想碰撞之下还能坦然接受呢。
“穿越？这词倒是形容的准确。”
吴聊笑了笑，拉着陈川坐下。
然后自顾自地取出几坛灵酒，为两人斟满。
“吴兄不懂穿越？”
陈川将杯中灵酒一饮而尽，在抚平了心中的波澜之后才沉声问道。
“吴兄是哪一年穿越到这个世界来的？”
只见吴聊面露思索之色。
“抱歉，太久了，有些记不清了。”
“或许是民国十六年？”
吴聊说着，眼中满是回忆之色。
他看着陈川，只觉得心中十分欣慰。
“听你的讲述，看来当年是我们赢了？”
“嗯。”
“赢了。”
陈川点点头，眼神复杂。
民国十六年，多么特殊的一个年份。
“你们还是找到了正确的道路啊，挺好。”
“挺好。”
“赢了就好。”
这灵酒的度数并不高，可吴聊只是饮了几杯，便觉得自己有些醉了。
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连带着眼眶也有了一些红色。
“前辈，你们的牺牲是值得的。”
陈川也有些醉了，心中微微有些酸楚。
他乡遇故知，分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可此时的两人眼眶却有些湿润。
没等吴聊开口。
陈川就继续说了起来，
“前辈，在我来这里的时候。”
“我们的家乡已经是傲立于世界之巅了。”
“没有人再敢肆意欺凌我们。”
“我们随意一句话，那些曾经的列强都必须俯首。”
陈川说着，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前辈你知道吗？”
“如今的百姓安居乐业，大家不用再遭受战争的威胁，不用再被人践踏侮辱。”
“外面的世界无论再怎样乱，也必须问过我们的态度。”
“虽然也有一些不好的时候，但也算国泰民安。”
吴聊认真地听着，生怕自己遗漏了哪一句话。
“国泰民安啊，真好。”
“重新站起来了，真好。”
“再多与我讲一些吧，总感觉怎么也听不够。”
陈川轻轻点头，将民国十六年之后的事按照顺序讲述着。
他知道，对方想家了。
他也一样。
无论外面的月色多么皎白。
也不及家乡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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