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忽悠人的噱头你们也信。”
商家的惯用手段,言之凿凿的说某某地有什么什么,用来哄骗外地人,好推销货物。
清秋说:“我爹说有,一千年前还见过一次。”
嘉年说:“就算真有,也不一定会在今夜出现,何必白费力气。”
他对五云说:“你不是会算卦么,算一卦。”
五云说:“我就是算过才过来,潜龙在渊,低头见喜,上上大吉!”
嘉年看了眼风平浪静的海面,嘲讽道:“算错了吧。”
五云说:“不可能,应该是还没到时候,或者位置不对,抑或是……”
他视线转向嘉年。
嘉年眉头一挑,“关我什么事儿!”
五云说:“你运道不好,影响到我了。”
嘉年骂道:“那你就滚蛋!别打扰老子赏景!”
你他娘的是特意来气我的?
五云捏着鼻子,一脸嫌弃。
“满嘴粗话,有辱斯文,臭不可闻臭不可闻。”
嘉年抬腿一脚踢向五云屁股,五云向前一跳,飞身越过栏杆,脚踩虚空,如履平地,两只大袖子摇晃的起飞。
清秋见两人互动,觉得十分有趣。
她拍拍嘉年肩膀,一脸同情道:“别泄气,努努力还是能改好。”
“要你管!”嘉年作凶神恶煞状。
清秋假装被吓到,娇笑跑远,狡黠的身姿如同一只欢快飞舞的燕子,笑声如被晚风送来的铃音。
嘉年瞪着来坏他心情的两个讨人嫌,本来还有点发愁的情绪消失的一干二净。
五云与清秋落到岛边沙滩。
五云回首望了眼,说道:“看来心情好点了。”
清秋坐在白沙上,一双白嫩小脚陷入沙子里,粉色的指甲上泛着光。
她掌心托着下巴撇嘴道:“他都没正经学过剑,就想凭几个月的功夫凝聚剑意,也太狂妄了。”
她摇晃小手,挥舞起一根随手捡来的柳条,一遍遍抽在地上,扬起沙子。
“太心高气傲,不是好事。”
五云说:“你认为那是心高气傲?我怎么看着倒像是在拼命追赶。”
强敌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每次都是勉强逃脱。
嘉年深知不能再这样下去,因为好运总有一天会用完。
如今他手里没了上品大符,为了不再被逼入绝境,必须变得更强。
“就是那个。”清秋捻动柳条,淡淡的说:“心里有个高远目标是好事,但路总要一步步走。因为进度没达到心中预期,就心生失望,这不是狂妄是什么?同样的路,你以为旁人付出了多少心血,走了多久啊。”
五云问道:“这些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清秋反问道:“那你又为什么不直言安慰?”
五云清秋相觑苦笑。
开不了口啊。
你怎么能跟一个没有退路的人说,让他跑慢点。
五云能看到,嘉年的命格正一步步偏移向不好的地方,是他心境中的化外天魔作祟?
听嘉年说,凤溪城之后已经很久没听到那东西的声音了。
五云可不会乐观的认为是那家伙消失了,嘉年自然也不会信。
他有种预感,那头天魔肯定在暗中谋划些什么对嘉年不利的事情。
这个时候,当然是手段越多越好。
清秋站起身,拍拍衣裙上的沙子,十指交缠背在身后,背影纤细如一株杨柳。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偏要在一条路上死脑筋,他的长处不在于练剑吧。”
……
……
白鹿岛足够大,就算飘得再慢,一个时辰也该离开那片海域。
没见到真龙,特意来到岛边寻找的人失望不已。
嘉年缓慢的喝着酒,喝一口缓一会儿,逐渐变得适应了这股酒味儿。
前方海面上出现七十二座海岛,岛上高山流水,有百川归海之奇景,壮丽卓绝。
嘉年脑海中想起儒家圣贤的两句话。
“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
他神色有些恍惚。
大江东去逝水,海水可有丝毫增减?
以无形之躯,容纳有形万物,四时轮转,山海迁移,天地间却无真正消长。
嘉年有所感悟,体内水府窍穴潮涌潮落,云蒸霞蔚,变幻万千。
他抬头仰望,万千星斗垂入海中。
在远方天与海的交界处,如雾的光模糊了界限,上下浑然一体。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
忽然间,夜空中下起了一场细雨,万千银丝垂落人间。
小小雨点落在汪洋中,漾开圈圈涟漪。
嘉年的观海境,圆满了。
就在这时,一道冷电撕裂夜空落入海里,如点亮一座遥远的灯塔,照映出海面下某个庞然大物的影子。
那是一条缓慢游弋的山脉,轮廓比白鹿岛还要大上一倍!
有人惊呼出声,是那位万载道龄的真龙苏醒,看向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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