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两声,毫不客气道:“你那个车夫,只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
这话什么意思?
姚枝枝听出霍骁话里有话,扭头朝着霍骁看去,不明白他的弦外之音。
十三不见了,霍骁怎么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难道他知道十三干嘛去了?
霍骁当然知道,能让十三离开的事情,自然是和秦见有关的,而他这两天忙的事情,也和秦见有关。
可他却并不想在姚枝枝面前提及秦见,因而对上姚枝枝那双困惑的目光是,他转移了话题:“川哥儿呢?”
姚枝枝这才想起,孩子们还在铺子里呢,也没有回霍骁的话,自己先一步朝着铺子走了过去。
被刚才的动静弄得有些杂乱的铺子里,只有抱鹤一脸紧张地捂着膝盖盯着外面,眼泪就挂在眼睑,却是强忍着没掉下来,看见姚枝枝朝着这边跑来的身影,小家伙儿鼻子抽抽,像只受了委屈的小京巴似的,红着眼圈儿喊着姚姨。
方才那情况,抱鹤帮不上忙,在姚枝枝跑出去之后,他求着那些吃面的食客帮帮忙,可刚经历过乱世,人心大多冷漠,没有谁愿意惹祸上身,大家纷纷吃了面就走了,甚至有的连面钱也没给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大家显然都心知肚明,姚姨这样娇弱女子,对上那彪形大汉是根本没有胜算的,所以都冷漠旁观,或者趁火打劫,站点便宜。
抱鹤一直都知道人心险恶,却从来没有今日这样深刻,从前是受皮肉之苦,今日是感受到了,自己关心的人被欺负之时,只能无助无奈的观望的绝望。
“川哥儿呢?”
姚枝枝看抱鹤哭,铺子里又不见川哥儿的身影,顿时就急了起来,也顾不上安抚抱鹤的情绪了,她的心咚咚乱跳,已经脑补出了很多种可能。
跟着过来的霍骁脚步一滞,听她着急得声音都沙哑了,方才明明那般危险的境地,也不曾见她这样慌乱紧张,可见是真的慌了。
心口没由来的一紧,霍骁上前两步,伸手把她扶了起来。
“孩子小,可能方才慌乱之中跑了出去也不一定,别慌,我这就让人去找。”
那句别慌,让姚枝枝肩头一松,眼泪猝不及防的夺眶而出,她垂着头,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而此时,去了许久没回来的周淑娘竟然回来了。
她身边还跟着两个衙役,看起来慌慌张张的样子,在看见自己的铺子也一片狼藉之后,面上一怔,旋即朝着姚枝枝快步跑去,只是未语泪先流,“这是怎么了?”
姚枝枝摇头,有些抱歉的看着周淑娘,觉得自己把事儿办砸了,又把自己的儿子都弄丢了,心绪复杂,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谭茂呢?”
川哥儿有霍骁的人去找了,可周淑娘出去找孩子,却一个人回来,还带着两个衙役,显然也是出了事儿。
周淑娘伸手胡乱的抹了一把额前的汗,声音都有些发颤:“小三和小四都被掳走了,谭茂这会儿还在衙门里,我带着两位官爷过来拿家里的户凭。”
户凭其实就是和后世的户口们差不多,也是政府颁发的能证明身份的凭证。
听说谭小三谭小四被掳走了,姚枝枝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消化。
现在世道才开始太平些,什么抢家劫舍的事情都少了很多,怎么会有光天化日之下有孩子被掳走的事情,她想到川哥儿,顿时面色大变,姚枝枝心中慌了,蹲下身去盯着抱鹤:“川哥儿怎么不见的,是不是有人把他掳走了?”
抱鹤这会儿情绪也很不稳定,姚枝枝又问得有些急了,见他哭得说话都说不清楚,忍不住抓着抱鹤的胳膊,沉声叫他别哭了!
抱鹤从未见过姚姨这个样子,登时哭声一止,怔怔地看着姚枝枝,讷讷开口:“自己…自己走的。”
自己走的?川哥儿一个人会去哪里?姚枝枝想不出来,川哥儿到底干什么去了,他一个五岁大的孩子,会跑去哪里?
她脑海中闪过一道念头,陡然转身看向霍骁:“川哥儿会不会去找你?”
霍骁正看着江宜川绑人,闻言拧眉想了想,觉得还真不是没这个可能。
他看向杜民安,杜民安会意,立刻安排人手沿着从这里去食锦楼的路上找人,“以防万一,属下还是亲自回去一趟吧。”
霍骁觉得这样也好,点头同意了。
留下来的人手就负责看管被绑起来的大汉。
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江宜川还很贴心的往那大汉嘴里塞了一只袜子,袜子还冒着热气,熏得大汉直眨眼。
霍骁倒是眼睛也没眨一下,让人把他嘴里的袜子扯了出来,“你叫什么名字?”
大汉的嘴刚得了空,立刻大口喘气,好一会儿才冷哼着看向霍骁,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他不过一个表情,脸上就挨了两巴掌,“将军问话,不好好说的话,可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告诫他的人声音冷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回去受了刑再说吧!”
这话一出,大汉立刻感觉浑身上下都痛了起来,立刻偃旗息鼓,哼唧着道:“王麻三!”
听见这名字,霍沉默了片刻,没有再说话。
姚枝枝就有些不明白了,这男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说什么都只说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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