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醉垂了垂眼睫:“我,谢谢你之前……哦其实也不用谢。双赢罢了,你摆沈风易一道,我只能算是顺便跟着出了口气。所以,不过,其实还是应该谢谢你的……还想到要特意对我爸手下留情。还有……嫣姐的奶茶店,她家奶茶是真的挺好喝的……”
“滚。”
陶醉的语无伦次,被骆北寻冷冰冰的一个“滚”字画了终结号。
心脏不再隐隐地疼,而是大大方方地疼,如排山倒海般崩着疼。
陶醉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不打扰你了。”
转过身,她才发现天边的夕阳竟然已被一团乌云吞噬殆尽。
这个不着调的秋天,随时随地兼作不堪入目的气氛组。
陶醉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骆北寻前前后后没说过几句话的样子,可自己为什么一句都插不上呢?
她不是想关心他身体怎么样的么?不是想告诉他,谢谢你的承诺,谢谢你帮我做的一切?而她最想问出口的,是十二岁那年的宴会上——
喂,你记不记得,是谁救了我呢?
不是沈风易,所以到底是谁呢?
雨点打在陶醉的脸上,将泪痕与血迹的交织,冲刷得像胭脂一样淡。
那湿淋淋的感觉压在胸口,唤醒了曾经窒息的记忆……
……
“北哥,你为什么发那么大火?”
病房内,豆大的雨点敲击着玻璃窗。
骆北寻苍白的容颜映在雾蒙蒙之下,纪俞斐贴墙站着,无奈抓着头,“你不是担心陶醉才下去的么?”
“你哪只眼看到我担心她?”
骆北寻下意识抬手去擦窗内的水纹,来回擦了两三次,才在纪俞斐震惊的眼神中,收了手。
“北,北哥……下雨是下在室外的,不是室内……”
“废什么话。”
骆北寻不耐道:“那天让你和老杨把东西交给温子年,后来呢?”
“哦,他……他已经去找苏嫣了。但可能没来得及通知陶醉,结果她们姐妹两个在陶公馆一顿撕,好死不死的沈风易正好就带着他妈上门了。这好一通闹腾,说是陶醉她爸又被气得住了院……也真是够她焦头烂额的。”
“焦头烂额还有精力到沈风易这里装绿茶。我用她帮我扛?”
骆北寻冷冰冰地推了下镜框。
可是无论怎么推,视线都无法清晰地倒映这个滂沱模糊的世界。
但最看不清的,还是陶醉这颗女人心。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骆北寻觉得很是胸闷。..
她怎么会觉得自己布局到这个程度,最后撕破脸的那一天,是会需要她站出来扛?
她是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在沈风易面前逆转得意了么?
这三个月来,他对她的意义,也就仅限于这一刻能让她在沈风易面前尽享报复的快感,任意打他的狗脸么?
自己对她来说,到底算是个什么东西?
“北哥,”纪俞斐想,要么先把陶醉的事放一放,“那个,我刚一直在想,你说沈风易要是真拿你没辙的话。他妈应该没那么容易就吃瘪吧?你觉得,他们之后会怎么做?”
“管他们怎么做,见招拆招罢了。”
“那,如果你爸一气之下,迁怒的是陶醉怎么办?”
纪俞斐小心翼翼道。
“那就让她扛着,她不是喜欢扛么?”
骆北寻轻挑眉眼。
纪俞斐:“……”
……
深蓝色,窒息感。
“风易哥,你再弹一首蓝色多瑙河吧。”
“让宴哥弹,他这款才是你的菜。”
“宴哥宴哥,他们说你上个月才从泽蒙小镇回来是不是。相传蓝色的多瑙河里有美丽的水精灵在庇佑,是不是真的?”
“那咱们华夏国的传说里,也有河神存在么?”
“那当然,没听过河伯每年要祭献童男童女么?”
“风易,那你家的游泳池里,有没有神明啊。哈哈哈。”
“扔进去两个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好啊好啊!”
“那个穿白裙子的丫头第一次见呢。听说是陶家的大小姐。长得还挺好看的,就是一股小家子气。一看就没见什么世面。”
“估计胆子也小,不敢跟家里说。要不就她吧!”
“不太好吧,万一不会游泳,要出人命的。”
“没事,也就才一米六的水深。”
“哎?风易,那边一直围餐桌边的寸头,是你家大表哥吧?土不啦叽像个通缉犯似的。”
“狗屁的表哥,我大舅结婚前散的小野种而已。我妈吃饱了撑的领回家来,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没吃过饭一样。”
“那就他吧!野种都耐操,下去喝点洗澡水,说不定就喝饱了哈哈哈哈!”
……
“救——救命!”
“救救我啊——”
“咕噜,咕噜噜噜——”
……
“救命啊!!!”
陶醉猝然惊醒,胸腔仿佛被人一下子挪开一块万钧巨石!
“小醉,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陌生环境。
陶醉先是贪婪地抽了一口气,随后才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在痛!
“唔——”
“当心点小醉,你的肋骨裂了,不能乱动。”
见陶醉突然起得有点猛,周豫白丢下手杖,抢了一步上前,将陶醉小心扶起。
“这是在……周豫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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