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蓝不再睬他。趴在膝盖上,继续呜呜呜。
于是纪俞斐也不劝了。
就这么坐在陶蓝身边陪着,等她哭累了,呜够了。
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喂,你怎么还在这儿?”
可她定睛一瞧,纪俞斐那双精致深婉的桃花眼里,竟不知什么时候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你,你跟着哭个屁嘛!”
“就你有姐,我就不能想到我姐?”
陶蓝心里微微一顿,“你姐姐她,怎么了……对不起,我不知道……”
“我大姐小时候抽我抽可疼了,满院子就听我一个人嗷嗷哭。每次一想到她,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纪俞斐一脸菜色地说。
陶蓝:“……算了,今天姑奶奶能忍着不打你,算给我姐积德了。”
说完,她站起身,抬屁股就走。
“我当骆小娇是妹妹。”
纪俞斐冲她道,“她从小缺爱,一直到骆北寻回来才把她从那个家里救出来。她跟我不一样,但你跟我一样。”
陶蓝:“……不懂你说什么。”
“有些人,一出生就打含着金汤匙来的,团宠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时间久了,是会忘记“在乎”两个字怎么写。”
纪俞斐敛去笑容,眼底微微抹过一丝怅惘。
“但人是会死的,这个不死那个死,有概率的。你得到越多人的爱,失去爱你的人的概率就越大。你说是不是?”
陶蓝没说话,倒不是因为醍醐灌顶,而是因为混乱迷惑。
她的数学比语文更不好。
“我回去洗澡睡觉。”
想不通就不想,陶蓝在面对困难的时候,总能以丰富的经验说服自己躺平。
“不去看看陶醉么?”
“看什么啦,死不了了有的是机会看。何况她身边那么多男人呢,还轮不上我。”
说完,陶蓝抹着眼睛溜烟小跑了。
纪俞斐理了理袖子,挽起来。
低头看了眼左手臂上纹着的三个花体字母。
大哥,大姐,三姐……
有时候他也会暗搓搓地想,是不是小时候得到的太多,才被老天爷刻意削薄了福报。
以至于他还没学会在乎,就已经要被迫学会面对命运的玩弄要表现的“不在乎”。
玄学想不通的事,纪俞斐试图从人伦社科上找找答案。可是学了法律以后才发现,有时候法律会比命运更无能为力……
……
陶醉梦到了父亲,然后就醒了。
她觉得陶镌峰应该是在梦境里狠狠推了她一把。
心脏咯噔一下,眼前的黑暗被光明冲了个大洞。
“醒了?”
身边的男人晃了下身子,放下支着侧脸的手臂。
“感觉怎么样,我叫医生过来。”
陶醉摇摇头,试着撑身坐起来。
“先别乱动。”
周豫白上前将她扶稳,“医生说你是黄体破裂大出血,好不容易才救过来。”
陶醉轻轻啊了一声。
“有那么严重……”
她以为自己是痛经,疲惫悲伤到了极限,身体怎么不适她都不会往重症上去想。
说起来,那天跟骆北寻在公寓的废墟——
“骆北寻呢?”
陶醉脱口而出。
周豫白脸色微顿:“为什么要问他?”
陶醉:“……”
“你是觉得,他理所应当在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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