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豫白道,“好久没有跟你一起出来吃饭了。”
没办法,他身上带伤,需要调养。
陶醉这几天是餐馆医院酒店三条线来回滑行,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望秋这里另外找了两个副厨,陶醉这边的压力也就相应减少了些。
周豫白说,等陶醉从瑞士回来,望秋的新菜谱再重新定一份。
到时候,她可以做自己所有想做的。
“周豫白,谢谢你。”
陶醉叹了口气,上车。
“不过,我不打算在瑞士待太久。”
陶醉如实说,“等把外公安排好了,我就回来一趟。”
“你不用担心我。”
周豫白道,“我现在不方便出境,所以不能陪你一起去。但你难得出去一次,可以去我朋友的山庄看看,品鉴一下欧洲各地的美食文化。以后,我是说万一,如果觉得国内的餐饮不好做,我们也可以去别的地方。”
“周豫白……”
陶醉的表情/欲言又止。
“嗯。怎么?”
“我,不是这个原因……我其实……”
周豫白顿了下,点点头:“明白了,你是想赶回来看庭审。对么?”
“我不是放不下骆北寻。”
陶醉解释道,“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我想看到最后的结果。毕竟,这是迟来十年的正义……”..
周豫白的眼神微微一漾:“陶醉,你觉得迟来的正义,还算是正义么?”
陶醉沉默。
“走吧,天冷了,想吃火锅了。”
周豫白用大衣的一角给陶醉遮盖起突然吹来的北风。
在这个城市悄悄跨过的年,终于有了几分浓郁的庆典的味道。
……
何沁转脸看着一言不发的骆北寻,放下手中刚刚补过的唇膏:“你都不问我,骆西杰之前找我谈了什么?”
“真话你未必说,假话我也不想听。”
骆北寻从倒视镜里看过去,直到陶醉和周豫白的身影渐渐看不清晰,他心里的压抑和不爽却只增不减。
“你要是真那么信不过我,为什么还要答应今天跟我出来吃饭?”
“跟谁吃不是饭?”
何沁觉得有些没趣。
骆北寻最大的本领就在于此,只要是他自己心情不好,他就有本事让周围人的心情也跟着不好。
“说正经的吧。你应该知道,如果沈伯康败诉,骆家和周家都会受到相应的牵连。所以这件事,你父亲骆向东不会坐视不管的。”
何沁说着,翻出包,拿出一份协议。
“这是你爸开的条件,只要你答应——”
“何沁。”
骆北寻挡开她的手,“如果你觉得长久相处下来,骆西杰似乎更合适你,你可以做让你自己不为难的事。”
“骆北寻,你怎么就是这么冥顽不灵呢?”
何沁的眼睛红了,“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就……就能把十年前的案子翻干净了?你真以为真相就像你们想得那么简单?听我一句,现在当事人基本上都已经死差不多了,没有人非得拿着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一定要钻这个牛角尖的。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骆北寻转脸看向窗外:“来不及了。我为此付出的代价太沉重了。”
“代价?什么代价?”
“失去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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