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岑皮笑肉不笑。
真想用大榔头敲一敲这纪檀阳的脑袋。
“何人敢在平远侯府闹事!”翟祺在沙场身经百战数年,不怒自威,气势逼人。
“一个小姑娘,说什么与大哥您关系匪浅,又拿不出什么信物来。”纪檀阳弯着唇,笑得很是有深意。
宋岑就冷冷地看着纪檀阳唱戏,没有插话。
闻言,翟祺看向了宋岑。
“本侯似乎与姑娘不曾相识。”翟祺思考一番,似乎是在记忆里找了一圈宋岑的脸,最后他蹙了蹙眉,道。
“回侯爷,家父的书信,已经这位自称是侯爷的小弟给拿走了。”任纪檀阳背对翟祺,朝着宋岑龇牙咧嘴地恐吓,宋岑仍没受他影响。
翟祺又看向了纪檀阳,眸色深邃,眼底不知意味,“纪弟?”
“大哥,信、物、在、这、儿。”纪檀阳咬着牙,一字一字地往外吐。
随后纪檀阳摊开手,手掌心是那张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黄纸,还夹杂了几滴纪檀阳的汗水。
“大哥,小弟怕这女子是奸细什么的,便想先替大哥试探试探。”纪檀阳着急地解释着。
翟祺瞄了纪檀阳一眼,便伸出手想从纪檀阳手里拿黄纸,道,“如此小事,怎能麻烦纪弟呢?”
“不麻烦,不麻烦的,大哥这些日子为那件事所折腾得心力交瘁,小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呐!”纪檀阳将眉头锁死,又闭紧了眼,捏紧黄纸,手揉着胸口,好像真的心疼一般。
翟祺还没有拿到黄纸,便微眯了眯眼,手将纪檀阳揉心口的手握住。
“纪弟,你有此番心意,大哥便已十分感动了。”翟祺掰着纪檀阳攥紧黄纸的手,“但大哥也不能事事麻烦你不是?”
纪檀阳佯装发怒,推开翟祺,抱着手臂,将黄纸掩护得死死的,“大哥,你这话说得也太见外了!”
翟祺抽了抽嘴角,又去掰扯纪檀阳攥黄纸的手,“小弟,这怎么能说是见外呢?大哥只是不想让小弟过于操劳。你不是前些日子才赶到昭邯城吗?”
纪檀阳听到此话,拍拍胸膛,笑得开怀,“大哥不必担心小弟,小弟这身板,再来个十趟八趟的都不成问题!”
翟祺也有些急了,想着这姑娘不曾见过,又撞上”史清邺被偷”这节骨眼上,他不免怀疑这姑娘跟此事有些关联。
事实上纪檀阳也如此想,所以他无论如何今日都想看一看黄纸里究竟写了什么,最好就是不要将黄纸的内容给翟祺瞧见。
翟祺说了各种好话,见纪檀阳还是油盐不进,不免带了些真怒,“纪弟,勿要再胡闹了!这姑娘如此心切地跑来,想必是有急事,快快将信纸给我!以免误了事!”
纪檀阳虽是万般不情愿,可翟祺已经如此说,他也只得将手放下来,把黄纸递给翟祺,只不过脸上挂的笑容又假又僵硬罢了。
翟祺一拿到黄纸,便消了怒,笑盈盈地对纪檀阳说:“纪弟,这可不是哥哥见外,实在是心疼纪弟跋山涉水半月,真的不想再劳烦纪弟了呀!”
纪檀阳笑容浅了些,心想这老匹夫连瞅都不愿意给他瞅一眼吗,“哪里说得上是劳烦呢,小弟心里记挂着大哥,大哥莫要看不上小弟才好!”
宋岑不想听这俩人拉扯,但又茶不进去话,转过身,走了两步,同翟白坐到一块儿。
“你究竟是谁?”翟白自然听见了身后的吵嘴声,他偏过头,少年清澈的亮眸里带了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