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安听到了好友说的,被自己的弟弟勒令十年之内不许参加科举,看来还没到最严重的那次科考舞弊案。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陆辰安暗自庆幸。
和唐伯虎谈到华灯初上,也没发现他犯病,便关切地问道:
“唐兄这病有没有规律?看看在下能不能帮上忙?”
看着陆辰安担忧的眼神。唐伯虎笑得从椅子上掉了下来,笑够了,这才低声对着陆辰安说道:
“多谢陆兄关心,这不是嫌那些求字画的人麻烦吗?我就时不时‘疯’一下,以换来片刻安宁。”
陆辰安了然于胸,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他说的就像是刚喝了一碗白水那样自然,让陆辰安不禁大呼上当。
“看来,盛名之下,也有诸多烦恼,哎呀,唐兄果然是不拘小节,我都被你唬住了呢。现在有什么打算?
明年不是又要大考了?你参不参加?
不过这次你可也一定要谨遵之前的教训,一定要避免祸从口出。”
“参加科举,连中三元,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然则,对于今天的子畏来说,却也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这倒是稀奇,陆辰安不解的看着这位名满大明的才子,他根本不相信,这个时代还有自己的知音。
唐伯虎不像是说笑,他痛心疾首:
“不说我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唐寅满腹经纶,还能报国无门吗?
听闻陆少爷被高人掳去修行十年,如今看来,传言不虚,你和十年前真的毫无二致,不知可否透露一二?”
陆辰安知道朋友之间有些事还是不要问清楚的好,于是也开始打哈哈:
“不知道唐兄是想学长生不老之法,还是想学起死回生之术呢?”
唐伯虎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他就说什么黄老之术全都是骗人的吧。
那个宸王片不听,非要费尽心机把他弄到这里来问个究竟。
他了解陆辰安的为人,如果他真的能有这方面的秘法,应该不会藏私,因为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种事是要看机缘的,真的不是在下不坦诚,唐兄。”..
......
当唐伯虎问了三次关于皇上近况的时候,引起了陆辰安的警觉。
他知道历史上,这位才子曾经被皇室宗亲所累,差点儿成了反贼,但那都是正德年间的事了,
而且还是正德九年的事,现在的朱佑樘活得好好的,不至于现在也有人要造反吧?
王守仁还没出世呢。
这个时空有亿点点乱哈。
表面上他不动声色,须臾周旋过后再临近午夜,以孩子离不开自己为由,返回了客栈。
他前脚刚出唐家大门,从后宅就转出来一个贼眉鼠眼的师爷......
躺在客栈的床上,陆辰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极力回忆着此次会面的种种的细节,
种种迹象表明,唐伯虎可能已经被宸王拉拢,自己此番长安之行,恐怕要热闹了。
但是他本着不理朝政的想法,就当一切都没发生,把一切都交给命运。
毕竟朱佑樘又不是朱厚照,他肯定会比自己的儿子要强很多的。
退一万步讲,宸王此番也不一定是要造反,也许只是想寻求长生之道,毕竟,太后她老人家最是推崇黄老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