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叔表情也淡淡的，甚至没有多看黎落一眼。
医生和护士给司徒慎之拔掉输液针，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蒋叔送他们出去，很快，房间只剩下黎落和司徒慎之。
“周小楼？”司徒慎之喊道。
黎落往前走了两步，仔细观察着他的微表情：“少爷，有什么吩咐？”
听到她这句话，司徒慎之嘴角一抿，抿出一个冷笑：“你还知道我是你的雇主啊。”
听到这熟悉的刻薄配方，黎落立刻心安了不少，这才是司徒慎之嘛。
“少爷说的哪里话。”黎落话说的滴水不漏，“不知道少爷把我叫过来，是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去做。”
听她一口一个少爷，司徒慎之有点不耐烦了：“别这么虚伪，我知道你心里没这么尊敬我——过来！”
黎落迟疑了一下，又往前走了几步，在司徒慎之跟前蹲下。
司徒慎之朝她伸出手，黎落把脸颊贴上去，做出这个动作之前，她做好了司徒慎之会趁机狠狠拧她脸的心理准备。
但出乎意料的，司徒慎之并没有这么做，他摸了摸她的脸，低声说：“我没告诉蒋叔你把我推下水的事。”
黎落一顿，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
病秧子虽然性格熊，好在说话算话。
“不是我把你推下水。”黎落强调道，“是你自己受惊吓，摔到水里的。”
“啧！”司徒慎之不满道，“你是不是担心我这里有录音设备，想套你话？我既然没告诉蒋叔，就不会再追究这件事，男子汉说话算话，我才不会做那种背后捅刀的事。”
黎落：“……”
“你不信我？”司徒慎之板起脸，有要生气的征兆。
黎落从善如流，立刻说：“信。”
“那就好好说话，不要阴阳怪气的。”司徒慎之拍了拍她的脸，力度跟之前挑衅她时比起来，放轻了很多。
“好。”
说完这话，两人都沉默下来。
本来剑拔弩张的两人关系一缓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语气跟对方说话。
过了一会儿，还是司徒慎之先开口打破沉默，他问：“周小楼，你很穷吗？”
黎落：“……”
熊孩子这是又要开始挖苦她？
黎落不接话，司徒慎之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问得挺有歧义，他解释了一句：“我不是在嘲讽你，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很缺钱吗？”
“对啊。”黎落说，“不缺钱谁会来打工。”
“那你帮我……”
司徒慎之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敲门声，下一刻蒋叔推门进来，他手上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药和水。
进门的蒋叔看到黎落跪坐在司徒慎之跟前，而司徒慎之一手拄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摸着她的脸，身体还微微向前倾，这个略显亲近的姿态让他微微一怔。
随即他笑了：“在聊什么呢？”
司徒慎之稍稍坐直身体，摸着黎落脸颊的手也收了回去：“没聊什么。”
蒋叔走过来，把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端起水杯：“来，先把药吃了。”
司徒慎之皱眉，抗拒全写在脸上：“不要。”
“少爷乖。”蒋叔好声好气地哄道，“不吃药晚上又得难受了，听话，把药吃了，等会儿可以玩一个小时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