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扇门内,君歌一个人在书房里,等着前去抗议的苏辰。
她心情大好,在心中为御史大夫彭应松说了一箩筐的赞美之词。
等的久了,君歌稍稍觉得有些无聊。
她看着苏辰放在书案上的笔墨纸砚,眼眸一转,用最小号的狼毫笔,写了密密麻麻一封密信,搓成指节长的小条,塞进小竹筒中,以蜡封好。
而后在手臂上缠绕上皮甲,轻功一踏,三两步上了屋顶。
拿起脖子上的小笛子,君歌向着西北的方向缓缓吹响。
仿佛是呼应笛声一般,天空里传来一声鹰鸣。
转瞬,一只老鹰自空中俯冲下来,稳稳落在她的手臂上。
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样,君歌开心的顺着它的羽毛:“庆生,帮我送个信。”
将那小竹筒绑在老鹰腿上,而后君歌将它往空中一送。
老鹰振翅而起,眨眼高飞,想着御史台的方向飞过去。
此时,君歌才瞧见院子里的半张着嘴巴,仰着头的一众人。
“君大人!”这当中,苏辰的暗卫更杨,反应尤其的大,“君大人!您以后送什么信!差遣我去!我拿命也给您亲自送到!”
他脸上混合着震惊,迷茫,还夹杂着委屈和抱怨,十分中肯的请求道:“您以后,可别再召唤您那老鹰了,我院子里那两笼的鸽子,那给吓得,全乱套了!”
老鹰,猛禽,驯化难度极高。
百年前邻国大魏,倒是出过一个训化了老鹰的世子,此后再无人能驯。
直到几十年前,君歌的养父君维安,又驯化了一只,起名庆生。
君歌站在屋檐上,看着更杨抱歉的笑起。
苏辰回来的时候,脸上黑成了一坨,他背着手,恶狠狠看着君歌。
沉默了好半天,终究是拗不过,指着一旁的空厢房说:“这段时间,就有劳君大人在这将就着办公了。”
说完,气不打一处来的往书房走,还落下一句:“真搞不懂彭应松脑袋里都想些什么东西!”
咣当一声,苏辰关上了书房的门。
他有这个反应,全在君歌的意料之中。
为了能顺利留在六扇门,君歌可是不惜和彭应松说自己看上苏辰了。
御史大夫彭应松一向是疼爱自己这个徒儿,那自然是据理力争,说啥都得把她塞进来了。
推开那厢房的门,君歌坐在书案前,终于有了些实感。
她努力了这么久,终于走到了现在这一步。
斜对面,苏辰站在窗口,冷冷的看着君歌的侧颜。他抬手揉着自己的额头,完全不知道这件事该怎么跟君维安交代。
“你留着她,后患无穷。”阴影中,更杨面无表情的看着苏辰,抬手指着屋外君歌的方向,“你都没瞧见她晌午使轻功的样子,那不是一般人,大内高手都未必有这般轻盈的身手。”
阳光透过窗上雕花,碎成一片斑驳的模样。屋内燃着一只线香,青烟直上。
苏辰拿起更杨带回来的信,飞快的撕开。
里面是关于君歌的全部资料,那上头还有一行字,让苏辰猛然将信一揉。
“一个个的,都疯了。”他火气很重,拿出火折子,将信烧了个干净。
合着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把君歌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