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了个哆嗦,富商与青楼女子之间这样的可能性,还真不是没有。
这般想着,她便觉得四月的夜风,突然就冷的刺骨了。
客栈中,苏辰在窗边背手而立,注视着君歌伏案书写的样子。
“君大人的女儿,还真是有君大人的样子。”更杨站在他身后,伸着脑袋瞄了一眼窗外,“不是说没有血缘关系么?”
苏辰低眉敛目,眼底漆黑如墨:“说正事。”
更杨收了脑袋,点头道:“我们跑了一天,收集到线索挺多的。和他善人的名号不同,基本上东山百信对他的评价都是大恶人。”
他上前两步,将怀中密信双手呈给苏辰:“整整二十年,围绕着陈千南的讼状就没停过。”
苏辰蹙眉:“这么长时间?”
“正是。”更杨说,“更有意思的是,这么多案子,都被人压下来了。”
两人之间沉默片刻。
这么大的事情,却有能力让它按在东山,不被外界知晓……
朝野里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也就只有青龙卫大阁领米元思。
苏辰看着手里的信,攥着信的手紧了。
“陈海知道么?”许久,他问。
更杨摇了摇头:“从大人提点了他之后的反应,和他为官这么多年来的行事准则上看,陈大人应该是毫不知情。”
“属下确实觉得怪。”他说,“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东山距离京城也不远,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可他这么多年,真就一点都没有起疑,实在是费解。”
窗边,幽兰的月光洒在苏辰的身上,那张冷峻的面颊望向院子里沉思的身影,半晌才悠悠道:“因为有十足的证据来证明,那些恶事是子虚乌有的传言。”
他轻笑。
如果这是米元思做的局,那局的最后,一定有君维安的影子。
倒也是个能拿捏着她,让她别肆意乱来,轻举妄动的“镇妖宝物”。
仿佛是看穿了苏辰所想,更杨笑起:“大人对君歌是不是过于警惕了。”他瞄了一眼院子,“怎么说也是君大人的女儿,应该不会对六扇门不利。”
黑夜里,苏辰冷冷的看着他:“就因为是君维安的女儿。”他冷哼,“溺爱之下成长的姑娘,兴许比君维安还离谱。”
这话,更杨愣了一下。
他想了想,想起君维安一贯的风格,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出理由来反驳。
不仅反驳不了,甚至越发觉得很有道理。
太阳从东边升起,金光洒在大晋广袤的天地间。
君维安“阿秋”一声打了个喷嚏,第一反应就是扫了一眼在他面前挥剑的米修:“谁骂我?!”
米修白了他一眼:“一早上挥了三百多下,胳膊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顾不上骂你。”他咂嘴,“真要骂,你能阿秋的停不下来。”
君维安愣愣的,六七岁的孩子,嘴里说出来的话和他爹一样充满了欠揍的风格。
他从躺椅上直起身,歪着嘴捡起地上一块石子,逼逼赖赖的就砸了过去:“你个小兔崽子,再加二百!”
当啷一声,石子被米修用木剑稳稳接住。
他手腕一转,那石头怎么飞过来的,这会儿就又怎么折了回去。
看着那石头的轨迹,君维安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孩子还真是颇有天赋。
就是太傲慢。
出身世家,自小就是谁也不敢惹的公子哥,官二代。家里往上数三代,就能数到开国功臣的位置上。
平日里自带傲气,总有办法将君维安和米元思气个半死。
“你这样,以后讨不着老婆。”君维安指着他,嫌弃的说。
谁知米修不以为意,还顺手挽了剑花:“我爹说了,讨不着老婆,我就娶君歌。”
君维安一愣。
“和她年纪差的是大了些,但现在不是常说,年龄不是问题。”
他话刚说完,眼角的余光就瞄见君维安火气冲冲的提着剑站起来了。
米修干笑一声,拔腿就跑:“爹!师父砍人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