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想起来有件事,太子先前提过一嘴。”咬着枣花酥,韩玉忙起身往屋内走去。
不多时,韩玉拿着一盒案宗又折了回来。
“这案子的被告,原本是宫内的画师,与太子有些交情。”韩玉道:“太子痴傻,难得有个朋友……”
她说到这,叹了口气:“你看看能接么,但若调查起来还需你讨那六扇门门主的人情,便算了。”
君歌看着韩玉的样子,眨了眨眼。
她接过她手里的案宗:“什么案子啊,让你这么不好意思的。”君歌说,“破案本就是六扇门份内之事,他敢推脱,我就敢用渎职压他。”
闻言,韩玉吭哧一下笑了:“看来六扇门门主的实力不俗。”
“不俗有什么用,小鸡子身段,不会武功。”君歌抱怨,“要真遇到什么危险了,怕还得我保护他。”
韩玉笑得更欢快,满脸“放心了”的样子。
她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兔子:“这案子若是要查,你就带着此物去见那画师,他一看便知。”
又是兔子。
君歌看着那只精致的巴掌兔,长长叹了口气。
韩家世代太子太保,可偏偏这一代的太子,八九岁那年从台阶滚落,摔到了头,傻了。
虽然痴傻,仍是太子,韩家依然护卫他至今。
不仅护卫,还多了个像是带孩子一样的活。
韩玉便是那个因此被困在宫内的人。
君歌看着那只兔子,拧着眉头道:“好吧,我试试。”她说,“不是为了那老欺负你的傻子太子,只是为了你而已。”
她将小兔子踹进怀中,又往嘴里塞一块枣花酥,抱起案宗,大手一挥,踏上屋檐就离开了。
韩玉冲着她离开的方向笑着挥了挥手,而后才收好了桌上的点心,转身回屋。
拐角处,周启挑眉看着已经空了院子,摇着手里的扇子:“为了玉儿?”
他咂嘴,看向身后的韩仁:“告诉苏辰管好他的人,别老翻墙爬院子的勾搭玉儿。”
韩仁冷冷道:“是殿下有求于人。”
周启哽住。
他看着韩仁一股郑重的模样,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
“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韩玉将案子交到了六扇门的手里,这便足够。”说完,他转身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次日,东山镇陈家一案,震惊朝野。
乾元殿上,半数官员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心知肚明,对陈海颇为同情。
阉党势大,就算是陈海有通天的本事,凭他一己之力想要同阉党的利益作对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大晋的皇帝周益龙坐在龙椅上,看着一众人或是同情,或是唯唯诺诺的样子,瞄了一眼身旁站在那不动如山一样,似笑非笑的袁一。
他思量了片刻,故意小声凑过去问:“袁一,你怎么看这件事啊?”边说,边怂兮兮的扫一眼百官,“这……朕也头一回遇到啊,咋整啊?”
袁一哈这腰,手里搭着拂尘,恭敬地颔首:“陛下宅心仁厚,倒也不必赶尽杀绝。”
他故意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周益龙看着两鬓斑白的袁一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