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刘父又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但绝不会是那位贵人!”他说,“贵人见我儿病重,亲手给了我儿白银三百两,让他先治病,等病好了,再为他画像。”
闻言,苏辰和君歌都理解了。
刘父口中这个脑子不好,有些痴傻,却能一口气拿出三百两的达官显贵,再加随行侍卫和那能敲开刘家大门的小兔子。
这个痴傻的贵人,便是当朝太子周启了。
唯一不同,便是苏辰眼里,周启是装傻。
君歌眼里,周启是真傻。
他是大晋太子,已故陈婕妤的儿子,陈大将军的唯一的孙子。
但八岁那年不慎从台阶上滚下去,伤到了头,自此变成了痴傻的样子。
“没想到韩玉喜欢画画,他也喜欢。”君歌感概道。
只有苏辰一声冷笑。
韩玉要是不喜欢画画,太子八成不会关心这刘乐思的事儿。
净胡闹。
原本,苏辰还想多问一些细节,但看着更杨有急事的样子,起身同刘家作别。
“今日暂且到这里,明日本座带个精通医毒的人来为刘公子瞧瞧。”
闻言,刘家父母连连道谢,说着就要跪下来。
“大可不必如此。”苏辰将他们扶起,“若要感谢,还是谢谢那位贵人吧。”
话说出口没半个时辰,苏辰就想捶这个贵人了。
孙建府里鸡飞狗跳,苏辰到的时候,孙府正齐刷刷跪了一个院子。
韩仁一手握刀,凶神恶煞的指着孙建:“孙大人,太子殿下若是在你这有半分好歹……”他顿了顿,“杀人偿命!血债血偿!我韩家跟你们没完!”
苏辰额头黑了线,君歌也愣住了。
她上前几步,凑在韩仁身旁问:“韩叔,这怎么回事啊?”
韩仁眼眸里杀意尽显:“太子贪玩,吃了孙夫人侍女刚刚摆在屋里的绿豆糕,吃下之后噎住了,如今晕了过去,人事不醒。”
“这,应该告知宫里啊。”君歌诧异道。
苏辰一把拍住她的肩头,笑着说:“恐怕不只是一块绿豆糕。”
他说的咬牙切齿。
韩仁回应的更是理直气壮:“还拿走了白银十锭。”
“五百两?”君歌愣住。
大晋的太子跑到孙家拿了五百两银子,吃了一块绿豆糕,噎住,人事不醒。
这流程,怎么这么熟呢。
君歌咂嘴,点头:“嗯,确实不能通知宫里,事关皇家颜面。这要是真传出去了,孙大人你们一家怕是都要……”她抬手,在自己脖子从左到右拉了过去,比了个砍头的手势。
一看又来两个不讲理的,孙建急了:“这!大人!不能信口开河啊!殿下顽劣,我们又不能拦着,他偷了五百两就算了,可那绿豆糕……”他抿嘴,“是殿下先动的手啊,不是绿豆糕先动的手啊!”
“放肆!”韩仁声音极冷,“以绿豆糕行杀人未遂之实,竟还污蔑殿下故意动手。天下皆为周氏所有,何来偷一说?你竟敢如此污蔑殿下,其罪当诛。”
君歌惊了。
一向是讲理第一位的韩仁,原来不讲理起来也是一把好手。
苏辰瞧她满脸震惊,凑上前小声道:“瞧见了吧。”他说,“这都是你爹教的。”
“别瞎说。”君歌瞄他一眼,“我爹为人正直的很。”
却见苏辰郑重道:“你爹说,对不讲理的人讲理,就是对自己的侮辱,要用歪理邪说对抗歪理邪说,省时省力。”
闻言,君歌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