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肃什么严肃啊。”那狗蛋的母亲歪了下嘴,“我们家孩子好好的,啥也没干,有什么可严肃的。”
说完,她又小声嘟囔了一句:“就算真干了什么,大晋律令不是写着呢,十二岁以下有豁免权。”
“不可妄言。”换了衣裳,面颊上仍旧是一鼻子灰土的杨川,冷冷道,“豁免权是圣上行使的,除非圣上下旨,我们任何人都没有这个权利。”
苏辰站在四个男孩面前,双手抱胸:“本座再问你们最后一次,那日吴汉你们到底在什么地方见到的。到底是正午刚过,还是夜里一更之后。”
他将手里的笔录举起:“上午的笔录里,你们说的那些沿途的院子和人,本座专门去问了,不仅没有人见到你们,还有人指出你们是在夜里一起经过那条路的。”
他话音极寒:“趁本座还能和你们好好说话,早些说实话。”
苏辰的话刚刚说完,几个孩子里最小的那个哇的一声就哭了。
他指着另外几个人:“是他们打死的!不是我!我没动手!”
九岁半的狗蛋一看他指着自己,也慌了:“别瞎说!我也没动手!是他,是他们,是他们四个把人打死了的!我亲眼看着他们把人打死了!”
话音刚落,那个十三岁的少年飞踹一脚,将狗蛋踹倒在地:“他妈的老子就知道你们两个嘴巴跑风,就应该都打死!”
吼完,他举起手就要捶过去。
柳南黑着脸,就见他咣咣几下,那扬言要打死人的孩子,被他用镣铐栓起,跌坐在地上。
“冷静了?”柳南冷冷道。
那周身发散出来的厌恶气息,将那十三岁的少年怔住了。
此时此刻,大堂里说乱成一团,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两个孩子哇哇大哭,他们的父母再也不是方才轻轻松松吃橘子的样子了。
一个个都吓愣在了原地,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官、官爷,这是不是弄错了?”狗蛋母亲手心里仍旧抓着橘子。
自己孩子小偷小摸,偶尔还会带回来点值钱物什贴补家用,所以她不觉得偷点东西能怎么样。
甚至觉得被抓到这里,大不了还钱不就完事了。
可是,她真的觉得自己方才听错了,他么说的是,杀人了?
苏辰没理会她,和杨川一起坐在翘头案后,等着两个孩子哭冷静下来。
杨川看着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再看看另一边才十三出头的少年,许久长叹一息。
难怪找不到吴汉。
他把整个土丘都要翻遍了,连个人影子都没找到。
他甚至以为吴汉离家出走,去了别的地方了。
临近夕阳,乌云渐渐聚在了永县衙门的头顶上。
等两个男孩哭的没有眼泪了,哭不出声音了,苏辰才敲了一下惊堂木:“说吧。”他冷冷道,“吴汉在哪里?”
那个被铐住手脚的男孩,这会儿才终于有点怕了。
可没等他开口,另一个也是十三岁的少年,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老爷,我招!我招!”
他抬头,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意:“早点招,能减少些刑罚对么!我招!我都说!您问我!”
昔日狐朋狗友,现下公堂困兽。
勾肩搭背的所谓兄弟情,在刑罚面前,在生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没人想死,谁都想活。
一时间县衙公堂里,四个男孩,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岁的四个孩子,争相叩首,争相招供。
明镜高悬的匾额下,这一幕太过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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