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为没读过书,大字不认,但是却在短时间内盖起了富府,穿金戴银。
苏辰睨着他不怎么好看的脸色,直接说:“天上不会掉馅饼,如果掉了,那一定是买命钱。你目不识丁,到底是怎么经商的?”
说这话的间隙,君歌不动声色的退了几步,闪身转进了垂花门后。
问肯定是问不出来的。
苏辰和君歌都懂,如果问两句就能知道全部,那世上就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了。
她趁着苏辰吸引了富有为全部的目光,得从后院里找出他到底是怎么经商的秘密。
整座富府是新建的,用的上好的木料,却不是精工细作,边角毛糙,有些地方甚至未上漆面,但却被打理的格外仔细。
秋阳之下,仍旧有家仆洒扫。
扫地的女孩年纪不大,衣衫单薄,和富有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君歌想了想,从怀中拿出一颗糖,问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在这做洒扫的杂活?”
女孩停了下手,怯生生的瞧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君歌手心的糖上,犹犹豫豫不敢接。
“拿去吧。”君歌将手伸的更往前了,“我没有恶意,就想聊聊天,你家里人呢?”
女孩咬唇,瞄着她身上官府的缁衣,半晌才扣扣搜搜的伸出手,飞快的把糖藏进了衣裳中。
“爹爹跑商去了。”她望着君歌,摇了摇头。
君歌蹙眉,撩了下衣摆,直接坐在了一旁的石墩子上:“那你平日住在哪里?读书了么?”
闻言,女孩的头更低了。
她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秋风阵阵,府里种下的盆栽沙沙作响。
“大人。”小姑娘怯生生的凑过来,指着一旁的小配房说:“府里的下人都住在那里,后面是老爷和那位大人住的地方。”
她以为君歌是来找那位大人的,便指着那边说:“那位大人不太喜欢我们,平日我们不能凑过去。”
“那位大人?”君歌瞧着她。
“……我们不能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会挨揍。”
君歌想了下,往一旁挪了挪:“我不是你们府里的人,听到也不会打你,你能跟我说些‘那位大人’的事情么?”
她笑起,温柔的看着小姑娘,让她捏着扫把的手紧了又紧,仍旧不愿意从这让人觉得温暖的笑容面前离开。
“那位大人叫锦华。”她乖乖的坐在了君歌的身旁,小声道,“是这府里,比管家职位都高的人。”
小姑娘的口中,那个叫做锦华的女官是从这座府邸营造的时候就在这里的。
“这府邸不小啊。”君歌蹙眉,“半年就建起来了?”
“这府是年初建好的,那时候还没挂上匾额。”小姑娘说,“富老爷是春末才来的。”
君歌一滞。
也就是说,阉党先建造了府邸,然后才拉拢了富有为,之后挂上了富府的匾额。
这手笔未免太大了。
这么早就未雨绸缪,应该说是谨慎呢,还是应该说,那个将药交给了贺书的人,真的如贺书所言是个阉人。
而陈千南会死,也全都在阉党的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