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然这么说,但彭应松面颊上却多了几分轻松愉悦:“哎呀,憋了这么老些年,终于让我说出来了。”
“您这明哲保身的本事,可真是令人敬佩。”更杨拱手,冷笑一声,“要不是看准备好了,彭大人也不准备说出来吧。”
彭应松咂嘴,也不气,一本正经的应声道:“哎话不能这么说啊小杨将军。”
更杨一滞:“你!你这些也知道?!”
“你们师父当年,可是将你们几个都托付给我了的。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彭应松脸上的神情,比更杨还震惊。
“怎么可能!”更杨道,“跟他关系最差的不就是您了么?”
“嗯。”彭应松点头,他端起茶盏,吹了一口,“这样不是才能保住你们几个么。”
这话,把更杨说蒙了:“你们关系差是装的啊?”
“噗”的一声,彭应松喝了一半的茶全都喷了出去。
他将茶盏往一边放过去吹胡子瞪眼,一字一顿的强调:“那是真的差!”
“早些年我们一起在书院的时候就互相不对付。”彭应松拿出帕子抹了一把嘴角,“我嫌弃他草莽出身,他嘲笑我家大业大。”
“你听听,人言否?!家大业大也被嘲笑。”他歪了下嘴,“说家业再大,我也什么都不是。这梁子就是这么结下来的。”
说到这,他口气和缓了不少:“可是呢,他这话我还真没法反驳,唯有暴怒,真就没辙。”
彭家在京城是官宦世家,可流传下来的为官之道只有两个字:圆滑。
所以最初彭应松看君维安的时候,左看右看,都当他是个大型的刺头,恨不得亲自把他拔了。
可又因为“圆滑”的家训,不好动手,只能阴戳戳的恶心他。
这样奇怪的同窗关系,一直到他看懂了君维安和米元思之间到底要干什么的时候,变成了一种强烈的震撼。
“结果呢,我嘲笑他是粗人,他却将家国兴亡扛在了肩上。”彭应松悲悯道,“而我,二十多年一晃而过,依然什么也不是。”
“要是再连他这点请求都做不到……”他无奈的扯了下嘴角,话到了这里便卡住了,说不下去了。
秋日的光落在书房里,三个人的肩上。
那金色的光斑就像是轻柔的手,荡漾过每个人的心田,化成同一个人的背影。
追光的人。
苏辰合上手里的册子:“走吧。”他说,“去御史台,我亲自会会那个常青。”
他转过书案,刚走两步,正好对上隔壁厢房站在窗后的君歌的视线。
苏辰迟疑了片刻:“你也来,御史台的活,你跑不了。”
说完,抿嘴轻笑,大步而行。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