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将怀中的瓶子拿了出来,放在桌上:“那林辞一家死了,明日取药一事,还得劳烦公公亲自跑一趟。”
沈钰笑起:“嗨呀,咱们谁跟谁,大可放心。”
袁一挑眉。
“我没那么容易被抓。”沈钰道,“十年都没抓到我,现在就能抓得到?”
说完,袁一了然的哈哈大笑起来。
十年,沈钰经手的事情几乎从未出过差错,也正因如此,袁一对他的信赖与日俱增。
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等在门口的袁冰迎了上去:“义父。”
他拱手行礼。
“不像。”袁一背手而立,摇了摇头,“他既没有说要插手,也没想着再要点什么权利。想出来的法子和咱们讨论出来的没什么区别。”
紫薇宫里,宽阔的乾元殿广场上,袁一缓缓踱步:“就算有内鬼,也不像是他。你入宫晚,不知道曾经发生过什么。”
他回眸看着年仅二十岁,却武艺高强的袁冰:“这么讲吧。”他郑重道,“沈钰除非是想死了,不然不会跟外头的人扯上什么关系。”他轻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佩服沈钰,让你多向他学么?”
“孩儿不知。”袁冰沉言。
“你除掉一个人,需要废九牛二虎之力,先集结一众死士,然后打打杀杀的还不一定能一次性解决心腹大患。”袁一踱步向前,仿佛他才是这紫薇宫的主人。
“但是他沈钰,只需要坐在屋檐下头摆弄摆动花草,轻轻挪动一颗棋子,就能兵不血刃,斩草除根。”他说,“所以,我有多敬佩他,外头就有多恨他。他想活着,就得在咱们这边站着,你得知道,死在他手里的人,那可是比你多。”
“那下一步怎么办?”袁冰问,“单纯的转移六扇门的目光恐怕不行吧。”
说到这,袁一停下了脚步。
他捏着拂尘的手指轻轻捻动,半晌,才阴沉道:“……让我想想,咱们得牵制住那个彭应松才行。”
第二日,御史台彭应松的桌面上平白无故多了各地送上来的举报信。
他只瞧了一眼,有些茫然的没明白阉党的意图。
直到又过几日的早朝上,各路官员纷纷参奏彭应松尸位素餐,积压案件不办,居心叵测,他才明白袁一这玩的是转移视线,调虎离山。
苏辰几日都告病在家,他站在大殿上,不得已,只能端出来一副无赖的样子,直接撂挑子不干。
“你们一个个说我尸位素餐,那……来,谁有本事谁来干!”彭应松挺直了腰板,“我干不了!我自请告老还乡!你们谁接这个位置,不妨现在就站出来,当着陛下的面,咱们好好交接一下!”
说真的,袁一也没想到彭应松直接扔王炸。
他不干了!
他不干,一时半会还真没人干。
满朝文武都知道御史台是什么地方,也对彭应松为什么当了十几年的朝堂泥鳅仍旧屹立不倒,心中清楚的很。
任谁坐在这个两边都要的得罪才能干活的位置上,可能都活不了几年。
干活,便会同阉党不可避免的正面交锋。
不干活,就是现在这个窘境。
“来!谁接班!快!我现在就能把册子交给他!”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