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目张胆和袁一作对,太危险。
“啧!”就见彭应松十分夸张地甩了一把袖子,“干什么!能有什么问题?”
他白了关风一眼:“这也不过就是要么我死,要么那歹人死。”他拍着胸脯,“要是我死了,那就是苏大人欲盖弥彰了。”
这下,袁一刚刚动起的杀心,被彭应松那混球做派,直接给掐着脖子按住了。
他都这么说了,袁一若是真动手,朝野必然声讨。
后患无穷。
他额角青筋微凸,目光极沉地从众人身上扫过,那样子比坐在龙椅上的周益龙,更像是君临天下的帝王。
朝堂上,谁都知道应该看谁的眼色。
他这一眼扫过去,与他利益相关的闭了嘴,与他敌对地站直了身子,大有宁死不屈的样子。
那一瞬,袁一忽然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时间若是倒退十年,谁人敢在他面前“宁死不屈”?
既然宁死不屈,那就死了吧。
他的行事准则下,从来跑不了一条漏网之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有人开始这样挺直腰杆和他做对了?
他想了想,微微眯眼。
是君维安。
是从君维安的死开始的。
他身后,周益龙的目光始终落在苏辰身上。
半晌,他见苏辰什么也没说,又看着袁一无比沉默的样子,故作小心翼翼,磕磕巴巴地将案子交给了彭应松。
“那这……那就御史台调查吧?”他咂嘴:“没事,死不了。这要是卸磨杀驴,那苏爱卿也太蠢了。”
他最终,还是成功的在百官面前又加了一把柴火。
退朝之后,袁一借口身体不适,比周益龙还早离开了乾元殿。
被拉来顶替袁一的沈钰,恭敬地走在大晋皇帝身后半米的位置。
他看着远去的朝臣,云淡风轻地说:“太冒险了。”
殿上,彭应松从两边都不得罪,十分明确地站在了保皇派这边,与阉党直接对峙,这还是二十年来的首次。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也在告诉所有的官员,三法司除了苏辰,都是周氏天下的人了。
“也差不多了。”周益龙背手走在前面,在乾元殿外避人的角落,慢慢停下了脚步。
“这第一步要有人做。”他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出来,“彭应松既然愿意做这个点燃烽火的人,便由他去吧。”
他说:“沈钰啊,朕是真的没用。”他轻笑,“成为这皇帝之前,觉得那九五至尊的位置无比自由,想拿捏谁就能拿捏谁,想制衡谁就能制衡谁。”
他扯了一把身上的披风,笑得无比寂寞。
“可真正坐上来了,才发现碍事的人真多。”他抬手,指着整个乾元殿广场,“如苏辰那般的权臣自然不用说,朕处处都要为他考量,这样才能苟且偷生。”
“呵!可除了权臣,还有阉党,世家大族!”望着苍茫的天地间,周益龙发自内心的生出一抹无力感,“朕还算幸运,没经过你死我活的夺嫡之争,也谨慎到不能再谨慎,靠着米元思那用世家大族专心牵制阉党的计划,才至今没有再让外戚添一把乱。”
他看向沈钰:“朕好难啊。”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