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切按部就班时,出了一个意外:锦华比苏辰更早回到京城。
“公公!仓加军饷两百万两白银被劫之后,本来欲借口此事发兵,结果没想到,安子瑜先发制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她跪在袁一的面前:“公公!您被骗了啊!那安子瑜在北境屯兵八十多万,仓加根本招架不住,如今已经到了生死危亡的境地了,哪里还会再来京城啊!公公!您被骗了啊!”
她说得声泪俱下,从身上拿出仓加皇族的血书,双手递了上去。
袁一震惊地看着手里羊皮带血的信,两手颤抖,面色苍白。
可他转念一想,不对啊,虎符还在自己手里。
自从有了杨江的前车之鉴,安子瑜做事谨小慎微,逢年过节也很上道,送来都是稀世珍宝,十分听话。
他看着手里的羊皮信,沉默了许久,摆了摆手道:“你这一路辛苦了,先下去,让我想想。”
见袁一不太相信,锦华急了:“公公!锦华全家性命都在安子瑜的手里,公公切莫听信谗言,锦华对公公可是忠心不二啊!”
她咬唇:“幽州十几年都不听公公招呼,此次他们有八十万在幽州,我们都只听闻是常规的驻扎,这当中有诈啊!”
“行了。”袁一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鼻梁根,叹一口气,“你先下去,让我跟李公公好好商讨商讨,再做定夺。”
他说完,看着锦华欲言又止,倔强的不愿意离开的样子,袁一起身,从她身旁绕了过去:“你怕什么,整个皇室都在我们的手里,大不了我们先发制人不就成了。”
他冷笑:“有你和袁冰,再加上苏辰,难不成还打不过一个胖子和一个傻子?”
“苏辰在哪里?”锦华忽然开口,“苏辰可在京城?”
这个问题让袁一愣了一下。
他记得前日无奈将袁冰软禁之前,袁冰说他派人追杀苏辰和君歌去了,他们两人离开的方向,也是一路往幽州而去。
北境是君歌的家,苏辰要娶媳妇,去一趟北境似乎也是合情合理。
只是未免太过巧合。
他脚步顿了顿,侧过身,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锦华:“你去问袁冰吧。”他说,“他派出去追杀苏辰的人,可是有好几波呢。”
说完,袁一脚下不停,直奔沈钰的院子。
另一边苏辰三人在两批杀手的围堵下,为了能够早点赶回京城,乔装成商人,一路走的小道。
前两日刚刚解决了一批人,更杨和君歌都累得不行。
连续的奔波,马匹也几乎到了极限。
苏辰看着地图,看着上面凉屏山的字样,心一横:“走这边。”
比起没有溪流的平坦原野,凉屏山虽然多绕了一天的路,但是有水,也有野菜和粮草。
马能活,人也能活。
望着眼前通向凉屏山的路,苏辰握着马缰的手指翻着微微的白。
自进山之后,君歌就能感受到身旁两人的沉默与严肃。
看着晌午的太阳,吹着冰冷刺骨的山风,君歌想了想,还是打破了这死一样的寂静:“既然来了,带我去看看吧。”
看看君维安当年埋骨的地方。
看看她心心念念的父亲,扛着家国兴亡的重担,最后走到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