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歌顿了顿,点了下头,固执地说给自己听:“嗯……不行。”
暗处,苏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觉百感交集。
他身旁韩仁眉头紧皱,感慨道:“这固执的样子,也像极了你师父。”他叹息,“你是上辈子欠了君家了?这辈子栽到他们父女的手里,可真真是栽了个透彻啊。”
“栽?”苏辰冷冷开口,“谁栽到谁的手里,尚未可知呢。”
次日,大雪已停,苍白的阳光落下厚厚的积雪上,晃得君歌眼睛疼。
她失眠了。
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中都是苏辰那句“怎么才能算数”。
这必然怎么都不能算数啊!
她坐在床边,顶着大黑眼圈,心头琢磨了许久,又看看放在身旁的那把玄武剑,还是觉得,唯有放过彼此,才算是最好的选择。
三年前,初到京城的时候,君歌一心只有寻找君维安这一个目的。
时光流转,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件之后,她知道了过往曾经的全部,也知道了父亲真正的下落。
君歌的手擦过那把漆黑的玄武剑。
就是这把剑,君维安带着它伸张正义,带着它为信仰而战,也是用它,在大雪纷飞之中,砍下了自己挚友的头颅。
一把剑,如一根针,从二十年前,穿越无数的时间,经过两代人的手,绣出了一个信仰的图腾。
在它之下,万物尽显渺小。
生命的局限和灵魂的广阔,让本应该人死灯灭的米元思和君维安,就像是一直活着那样,仿佛跟随每一个人经历了这些绵长的岁月。
哪里都已经没有他们的痕迹。
可他们却无处不在。
宫内,内侍省的屋檐下,沈钰将自己的床挪开了一条缝隙。
那只大红的盒子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四把传世名剑的最后一把,就那么安静地躺在床下,一晃十多年。
沈钰将盒子拿出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
正面的金色朱雀图腾,好似发散着微微的光。
他才是那个真正不懂武的人,也正因如此,米元思选择了让他带着最重要的“朱雀”,潜伏在袁一的身旁。
没有人会起疑心。
他两手将盒子打开,看着躺在里面的那把外观和寻常油纸伞并无区别的“朱雀伞”,唇角微微勾起笑意。
这么多年了,终于到了要用到此物的时候了。
他深吸一口气,捏了三根线香,弯腰祭拜着。
而后,沉默着插进了香炉之中。
京城之外,一队快马越发的近了。
为首的男人衣衫褴褛,半身血迹,神情慌张。
他手里高举着袁一的令牌,口中大喊着“让开”!
一如往昔,坐在街边喝茶的彭应松瞧见那身衣着的时候,脑袋里有一瞬间的停滞。
他从袖口里拿出一粒碎银子放在茶摊上:“不用找了!”
说完,慌忙往苏府走去。
他绝对没有看错。
那匹马身上的提胸,正面纹饰是仓加皇族的纹样。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仓加的真实消息,比安子瑜的两万精锐,先到了京城!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