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冰气急败坏,不再同她多说半个字。
君歌瞧着他已然起了杀气,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机会去管沈钰了。
她只要暂时拖住袁冰,等屋檐上的更杨找到太子就好。
这般想着,她持枪扎下了马步,看着袁冰,颇为挑衅地扬起下颚:“你不行。”
袁冰登时暴怒,手里的剑向着君歌刺了过去。
檐上,更杨快步急行。
东宫的大门被袁冰从内部锁了三道,每个院子都隔开了,他一边找人,一边还需要趁着君歌吸引了杀手们的注意力,花时间把宫门全都打开。
夜色如一张巨大的黑幕,笼罩了整个京城。
关风带着刑部的所有人,直奔甘露殿,只为了保护周益龙。
而苏辰却将整个青龙卫的精锐,都带到了东宫这里。
与偶尔还能传来打杀声的傍晚不同,夜里的紫薇宫静谧的可怕。
就连玄银枪和长剑的碰撞,都传不出那高耸的宫墙之外。
天空悠悠下起小雪,苏辰看着屋檐上,更杨打出平安无事的手势后,悬着的心才落在了肚子里。
几朵梅花在雪中独自盛放,屋檐上,韩玉做的占风铎叮当作响。
无边的暗夜之下,京城年关将至的喧嚣与闹热,诉说着百姓对来年最深沉的祝福与向往。
可就这百米之遥的紫薇宫内,却上演着必有一方没有明天的殊死之战。
明明同个天下,仿若两个冬天。
十几个回合下来,君歌大气不喘,就那样随性地站在已经半跪在地上的袁冰身前。
她眼角的余光看着苏辰迈过门槛,才将玄银枪立在一旁,停下了攻击。
“为什么呢?你就算拼尽全力,也不会从袁一手里得到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君歌半蹲了下来,与喘着粗气的袁冰平视着。
“那么多为袁一出生入死的人,都没能从他手里分到半分好处,为什么你会觉得,你是那个会活到最后的人呢?”她目光灼灼,望着眼前人的面颊。
袁冰看着她,看着这个在生死之战里还有闲工夫聊天的人,看着这个接了他十几招,却毫无破绽的人。
他有点理解什么叫天赋。
当年,他想要师从君维安的时候,被那个男人皱着眉头拒绝了。
他说他没有天赋。
那时只当是他瞧不起阉人而已。
袁冰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雪纷纷扬扬的下着,他反问君歌:“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不行?”他摇头,“米元思也好,君维安也好,用完就弃了,因为他们是男人啊。”
袁冰抬手抹掉了面颊上的雪花:“很讽刺吧。在天下人都看不起我们的时候,大概谁也没想到,我们也看不上天下人啊。”他笑起,将手里的长剑放回剑鞘。
“天下人在争论什么?争论谁应该享受更多的权力,谁又应该享受更多的利益。”他不屑笑起,“迂腐、愚昧!”
“这天下,什么时候轮到弱者开口说话了?”他长剑指着君歌,“谁人从我尸体上踩过,谁人便拥有权力和利益,哪怕它是条狗!我也认!”
“那么……”袁冰的话寒了,“凭什么阉人就不能踩着你们这些男男女女,权倾天下呢?”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