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殿外:“袁冰就在殿外,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就此坐下,从今往后到此为止。第二,提着你的剑走出去,告诉天下,你不是个傀儡,不是个能被拿捏的傻子。”
什么都不做,止步不前也是人生的一种选择。
事不关己,从此天下大事不闻不问,也是一种活法。
“和市井百姓一样,只讨论些菜价涨了,天大旱了,丰年瑞雪了,也是你人生可走的选择。”苏辰转身向外走去,他身下,光影之中,那一只只束缚前进的手,缓缓地退了过去。
“没有人能束缚你。”他说,“除了你自己。”
“你想活成什么样子,你就走什么样子的路。坐在这里,呆着这里,只想不做,永远都只能见到镜花水月一场空。”他轻笑,故意迈过门槛,停在那里,“没有人有责任和义务,将成功装在勺子里,喂到你的嘴边。”
大门缓缓关上的时候,苏辰的目光寒冷如冰。
他说:“唾手可得的,永远都只有毒药。”
轰的一声,正殿的门将他与周启,隔在了两个天地。
他太了解周启在经历什么了。
他太清楚那种孤立无援,宁可随波逐流的颓然感了。
也正因如此,没有人能帮他,唯有他自己站起来,才是唯一的解答。
苏辰看着飘落的雪花,深吸一口气。
“去吧,去帮君歌,这里有我。”正殿旁,沈钰抱着那把朱雀伞,深鞠一躬,“多谢苏大人。”
“……朱雀伞?”苏辰蹙眉。
沈钰却往后退了半步,手里抱得更紧:“此物不是交给苏大人的。”
苏辰沉默了一息,才点了下头,往前院赶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阉党围猎太子的戏码,已经悄然落幕。
袁冰抹了脖子,就那么倒在君歌的面前,这倒是让苏辰始料未及。
“心理承受力太差。”君歌抱怨着,“我也没准备要他性命啊,这人拿着剑就往脖子上一抹,神仙都救不急。”
苏辰上前探了探袁冰的鼻息,下意识地问:“你跟他说什么了?”
君歌愣住,她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半晌,清咳一声:“我说他输了,他好像欣然接受了一样,我们就坐在这聊了一会儿。”
“聊?”苏辰心中腾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先是聊了聊我爹,他说他很敬佩我爹,临危不惧,当时他就觉得我爹像是一道光。然后又说他从小都受袁一照顾,得了袁一很多恩惠,却没有那个办成事的天赋,事事都在给袁一拖后腿。”君歌收了玄银枪,“我就跟他讲,事情不是他那么片面的去看的,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本来就已经犯了大罪孽了,他还认贼做父,罪加一等。”
这一番说辞,把苏辰听愣了。
他指着袁冰的尸体:“就这……就死了?最重要的证人,就没了?”
“那当然也不是就这就没了啊……”君歌抿嘴,磕磕绊绊又接了后半句话:“我就给他讲了讲宫外发生了些什么,说阉党这些年所作所为,饿死了多少和他爹妈一样的苦命百姓,讲了讲北境人吃人,说了说袁一只是在利用他而已,还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然后……然后他就问我,他这样的能成佛么?”君歌蹙眉咂嘴,摊了摊手,“我说我也不知道啊,佛度众生,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总归试试看是没什么错的。”
说到这,君歌一脸苦恼,抬手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他就试了试……”
院内极静,苏辰大为震惊,满脸写着“不相信”。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