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是瞎,不一样。”
噗的一声,米元思哈哈笑起。
“确实瞎,你记得我们怎么相识的么?”君维安咂嘴。
那年,国子监里观景的石桥塌了。
君维安奋力地冲进去救人,摸了半天,捞起来了个人事不省的世家公子。
瘦,但偏偏披着个吸水极好的狐裘,他手忙脚乱的,半天没解下来,不得已,只得连着吸水之后沉得要死的狐裘,一把打横抱起,火急火燎地往大夫那送。
一路上,同僚都惊呆了。
君维安也觉得,如果抛开那桥就是他弄塌的这点不提,这可真算得上是个舍己为人的英雄之举。
他都明明算好了,应该是彭应松先踩上去,结果就是这么奇妙,这半路杀出来的白衣瘦子,扯着彭应松说了三两句话,让彭应松就转了方向。
然后,他落水了。
亏君维安连夜拆桥,可谓功亏一篑啊!
“在运气这件事上,你可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倒霉蛋。”君维安竖起大拇指,由衷称赞,“国子监里就那么一座观景的石桥,那桥柱子明明缺了七八个大口了,就你一个人往上冲。”
在君维安的眼里,这个因为落水而“不救不相识”的米少爷,运气差到前无古人,仿佛受到了神佛的抛弃。
所有他算计彭应松的小心思,总能落在米元思的头上。
书院门上盛水的盆子啊,人多被“不小心”撞下湖啊……
运气太差!
却见米元思淡笑着,话里有话地说道:“只能说,夜里拆桥的人,拆的技术太好。就像你这次,乔装的太成功一样。”
君维安坐在一旁盘着半条腿,看着他微笑的神情,吐出来三个字:“……老狐狸。”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米元思仍旧笑着,“你不是那种会为了五斗米折腰的人。”
彼时单方面需要君维安的米元思,一次次地故意破坏着他的“小儿科”一般的计谋,一边赚到君维安的同情,一边提出让他加入青龙卫,为他所用。
“你知道的,我需要自己人。”他顿了顿,“那种不被任何眼前的利益所左右的,能够一同前进的同僚。”
那时,君维安并没有多想。
他的愿望不过就是赚到足够的银子,衣锦还乡,娶个媳妇,生个孩子,享受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悠闲生活。
而给了他足够的俸禄,也给了他暂住的屋檐的米元思,无异于是他最感谢的恩人。
为恩人出点力,在君维安的脑海中,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所以,他没拒绝几年之后的那次北境监银之行。
跟着银车的脚步,米元思在他眼前一点一点撕开了大晋“盛世”的假象。
他问他:“你我共创一番大业可好?”
那时,君维安吓坏了,还以为三代忠良的米家这是要造反了!
可回到京城后,米元思从身后拿出一把木头剑:“我有一子,缺个能管教他的剑术师父……”
君维安愣住:“……这就是你说的大业?”
米元思蹙眉,也不否认:“和他斗,比成大业都难。”说完,他补了一句,“大可不必手下留情,我怕你受致命伤。”
闻言,君维安的呼吸都卡住了:“教一个五岁的孩子,这还能有生命危险?”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