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一行人心急如焚,个个手忙脚乱,不是帮冷璨星穿衣梳头发,就是帮忙往她脸上涂抹黑灰改变肤色。
冷璨星像提线木偶般任由旁人操控自己,没多时终于感觉到众人手脚停住,而铜镜中的自己也从悄生水灵的姑娘家变成了神情暗淡无光的少年郎。
冷璨星不可置信地伸手触及皮肤,抬手却见青柳缓缓摇头道:“这些黑灰对人体无害,只是现下刚涂抹上还未牢固,等等就是洗脸都不轻易掉落了。”
冷璨星问:“青柳姐姐,我什么时候去见祁公子?”
青柳看了看外面天色,快速将外面传回的消息简单说给她听:“主子借着这几夜宴席多喝了酒,后又做出喝酒伤身的模样来,眼下需要冷小姐您去见主子,看看那什么……计谋该如何施展。”
多的话青柳不敢说出来,只能点到为止,冷璨星心领神会,明白这时该自己出场了。
祁有容着借满朝文武以及各方使臣都在宫里的机会,必然要当众诈死,若是夏国使臣来日出宫后,这样的好机会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了。
冷璨星将包袱里的各色物件用棉布裹上,小心揣在怀里,跟着青柳等凌云殿里管事的人一路出门走去,他们全都面带哀戚神色,路上被其他宫女太监撞见时,更是抬手擦拭眼角,瞧着就是出了大事的模样。
身后的宫女太监们见状,免不了要议论一番:“听说是凌云殿那位在夜宴上喝多了冷酒,才刚被扶出正殿就嚷嚷着头疼,皇上已经派太医去看过了,貌似情况不佳啊……”
“说来也巧,先前我曾将撞见这位主子在后花园中赏花,当时看情形好像就已经感染风寒了,难怪这时喝酒会喝出毛病来。”
“要是使臣们没在这事还真不好说,明摆着喝酒喝出来的毛病也就和其他人没牵扯了。但愿着人能好起来吧,看着也怪心惊的。”
其他宫里的人向来不把凌云殿放在眼里,平日里更是鲜少往来,只偶尔撞见时也侧身回避,不好与之行礼交谈,此事陡然听见出了这样的事,全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冷璨星被青柳等人夹杂在队伍中央,混迹于人群里看上去丝毫不起眼,此刻夜色昏暗,宫道中大多就只有值班的侍卫还在,其余宫女太监皆回去了。
就在前方的小太监手提灯笼,指着前方一处宫殿门火急火燎道:“殿下就在怀德苑中!咱们赶紧过去吧!”
和凌云殿并无太多差别的宫殿外没有多少人在把守,站在门边接应的只有几名嬷嬷、宫女。
她们眼瞅着凌云殿的下人总算来了,连忙推开厚重木门,朝着里边摆手道:“往常服侍祁殿下的人都到了!让其他人全都退出来吧,另外赶紧通知使臣大人,问问到底还要不要再请些太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