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在角落处的素色马车远远看着平平无奇,可一旦走近,但凡是识货的人就能看出其木料马匹都是上乘。
宁夏带着几名随行家丁气势汹汹向着马车走来,十分不解对方究竟意欲何为?
若说此前在大街上一前一后行着实属巧合,可到了此时怎么着也不应该出现在他们府邸门外。M..
哪怕这辆马车的确是归属于繁花里大街上某位富户人家的,但怎么着也应该将马车停靠在自家院落外,哪里有放在别人家跟前碍眼的道理。
宁夏绞着手中帕子,随着越发靠近马车,心里不祥的预感逐渐放大。
身后紧随她而来的嘉宾们同样提高警惕,手已经快速按在腰间配刀上,就等着有任何意外情况随时拔刀冲出去。
“好姐姐,这辆马车瞧着实属有些眼熟,该不会是此前跟着我们一路回来的那辆吧?”有家丁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宁夏一点头,声音冷的没有半分温度:“可不就是那辆马车,从出宫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人在身后跟着咱们,现在都回了府邸,竟然还敢将马车停靠在咱们家外,真是没规矩!”
正说着话间,几人走到马车外,宁夏清了清嗓子,掐着脆生生的嗓音道:“我们家府邸外从不允许有马车停靠,还望你能够尽快将车赶开去。”
话音落地,她等了片刻,没听见内里有人回答自己。
这般好的马车随意停靠在其他地方,四下也没有人守着,对方当真不怕丢了去!
宁夏认定马车里肯定坐着人,只是对方不愿意回答自己罢了,她眼中浮现出丝丝不悦,对着身后家丁道:“既然他们不愿亲自动手,那就由着我们将这辆马车赶走吧。”
“停靠在其他地方也就算了,非得停在人家大门口外,若是让县主知道了,必定会惹的她不高兴,你们快些动手。”
他们好歹也是蒋月影的人,在繁花里大街上腰杆都比其他府邸下人挺的直些,这般想着,立刻就有人上前要去扯动缰绳。
随着对方手上动作,宁夏让身旁家丁快速掀开马车布帘,谁知内里竟然空空如也,别说是人了,就连影子都见不着一个。
她顿时被气的一跺脚:“还真是个心大的,这样好的马车也不管不顾!要不是因为咱们不缺这二两银子,怎么着也得将马车给他们卖了去!”
这种情况无异于是一拳砸在棉花上,宁夏一摆手让家丁将这辆马车赶出视线范围内,她自个儿挥了挥手中帕子,冷哼着走向府邸。
冷寂凄清的后院,蒋月影躺在床榻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安生。
她这些日子来整宿整宿被梦魇折磨,老是梦见自己在药王谷里得到欧阳春夸奖的画面,时而又梦见自己在周国生活的那些日子。
每每梦醒过来,她总是忍不住失落伤感,尤其是在一想到蒋父蒋母如今还被困在周国难以脱身,心里的愁绪变就更加浓郁。
今天夜里因着换了床榻,蒋月影半天都没有合上眼,她自觉嗓子眼里干涩发苦,忍着不适感对门外喊了一声。
“宁夏,给我倒水来。”
随着冷风刮过,并没有任何响动声传来。
蒋月影不耐烦地皱起眉头,看着外面昏黑一片的夜色,心里的烦闷焦灼突然达到顶点。
“真是个懒骨头,还敢背着我去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