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云若初已经拿起了麻沸散。
萧日曜见状哑声道：“能不能让我清醒地接受手术？”
云若初怔愣了下，看了萧日曜数秒。
萧日曜苦笑道：“这或许是最后一次手术了，我想保持清醒。”
云若初想了想，挑眉道：“也好，这次是微调手术，痛感应该要比之前的手术轻几倍，你不想要麻沸散也可以。”
她有些能理解他。
这个烧伤对他而言，绝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损伤，更大的是精神上的伤，还有他父母的血仇。
他应该是想记住这样的感觉吧！
“谢谢！”
萧日曜感激地朝云若初道谢。
云若初放下麻沸散，拿起手术刀：“那我们就开始了。”
云若初说着便用手术刀切开一块还没修整好的皮肤，对它做最后的微调。
一刀下去，萧日曜身子瞬间便紧绷起来。
云若初头也没抬地肃然道：“不要用力，这样紧绷容易伤到肌肉，也容易大出血，会不利于手术。”
云若初这话一出，萧日曜瞬间泄力，放软身子。
他闭上眼，清晰地感受着那手术刀一刀接着一刀地划开他的皮肤。那再清晰不过的痛如潮水一般一下下冲刷着他的大脑。
他放空所有，只为记住这一刻的痛。
这是他跟他之前那一身伤的告别，这些痛治好了他所有的伤，但他绝不能忘记这些痛。
他要记着这些痛，记得之前一次次非人的痛，记得那场让他失去一切的大火，记得害他父王母妃的仇人！
云若初专心做着手术，这一次她比之前两次做得还要认真细致。
她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但愿这次手术做完，他能彻底好全了。
苏云开原本还有些担心萧日曜会扛不住疼痛，毕竟这手术是动刀子的，还要在身上动那么多刀子，可不是一点半点的疼。
不过殿下只最开始的时候有些紧绷，又来王妃说了之后，他就彻底平静了。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
如果不是那额上挂下来的冷汗，他真的会以为他用了麻沸散。
苏云开仔细看着云若初的手术过程，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越看他也是越佩服她的医术。
他从来不知道还能这样修复人的皮肤，若不是亲眼看见，他根本不相信还能这样操作，这医术简直太绝了。
因为只需要将部分没有修复好的皮肤微调，不需要做大的手术，所以一个时辰云若初便将萧日曜的身体部分全都做完了。
“止血。”云若初吩咐了苏云开一句，又看向萧日曜：“大哥，身上已经做好了，现在做你的脸，脸上的痛感会更清晰一些，不过一样不能动。”
“嗯。”萧日曜没有睁眼，只轻哼了一声，表示明白。
云若初洗了手，绞了干净的帕子，给萧日曜先擦了脸上的汗。
等云若初擦完，苏云开也止完血了。
“帮他擦汗，一定不能让他的汗滴到伤口上。”云若初将帕子递给苏云开。
“是。”苏云开立刻应了，将帕子重新洗净，乖乖站在旁边，严肃认真地执行着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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