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q“阿姐,你为什么要抓云棠……”
是萧怀瑾。
萧怀瑾听到消息,急匆匆赶来,但没想到,推门而入看到的竟是这个场面。
他站在门槛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钳制着萧家五小姐的阮云棠,视线在她愤怒的脸上往下滑,落到她的肩膀上。
此刻,她的衣服滑落在外,香肩外漏,别提有多香艳了。
萧怀瑾的眼神眯了眯。
阮云棠也看到了萧怀瑾,听到萧怀瑾喊自己钳制之人做阿姐,再加上有他在,她的心里一下子像是有了依靠,不再如之前那般惶恐,松开了手。
“无意冒犯,还请恕罪。”
萧怀瑾上前来,不动声色地将阮云棠护在身后。
“阿姐,今日是祖母寿宴,阿姐不该为难祖母的客人。”
黑衣女人嘴高高嘟起,像一个找长辈讨糖吃的小孩。
“谁为难谁啊,萧怀瑾,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啊,刚才明明是她在欺负我。”
萧怀瑾并没有被她楚楚可怜的外表迷惑,他字字句句都在维护阮云棠。
“阿姐,我知道她的脾气,若不是被逼急了,她不会对你动手。”
黑衣女人见挑拨离间不成功,更加不爽,她一边揉着被阮云棠捏得发酸的手腕,一边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能对她做什么,把她杀了宰了做花肥?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知道在紧张些什么。”
黑衣女人知道,有萧怀瑾护着,她今日是不能对阮云棠怎么样了,她幽幽长叹一声:“罢了,罢了,反正阮三姑娘是个什么货色我也见过了,没意思,你带她走吧。”
这个女人的一张嘴,真的是自阮云棠穿过来见到过的最脏的一张了。
萧怀瑾也听得眉头直皱。
“阿姐,她有名字,她不是货物。”
“得了,得了。”女人明显有些不耐烦,挥挥手,也不在乎萧怀瑾是否会不开心,径自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她身边的那些丫鬟,也井然有序地退下,很快就都消失了。
院子里只剩下阮云棠和萧怀瑾。
萧怀瑾回头,向阮云棠道歉。
“对不起,我阿姐的脾气有点怪,让你受惊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阮云棠发现萧怀瑾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头发衣裳都略显凌乱,可见这一路他是跑过来的。
阮云棠摇摇头。
“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道歉。”冤有头,债有主,更何况萧怀瑾刚才一直在护着她,阮云棠这点感恩之心还是有的。
萧怀瑾看着阮云棠,动了动嘴,欲言又止,可是等阮云棠追问下去,他又什么都不肯说了。
萧怀瑾亲自送阮云棠去前厅,这一路上很长,萧怀瑾解释起冷院里黑衣女人的身世。
“她是我五姐,也是阮家最小的女儿。”
只是姐姐吗?
阮云棠有些不敢相信。
现在她已经知道,女人口中说的他,就是指萧怀瑾了。
以刚才那个女人提到“他”时,表现出来的强烈占有欲来看,说是萧怀瑾的情人更为可信。
当然,这样的猜测,阮云棠只敢放在心里。
萧怀瑾似乎对刚才那位黑衣女人也有些不同寻常的感情,提起她的时候,他的语气都变得哀伤起来。
“她也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她也……算了,以后你就会懂的。”
阮云棠大惑不解:“小女儿不应该很受宠吗?”
像萧家这样的家庭,小女儿不得像个明珠一样被供起来?
萧怀瑾摇了摇头,语气里全是无奈和悲哀。
“她和我一样,是庶出。”
阮云棠懂了。
那个女人的精神明显有些不正常,很有可能被环境逼的。
阮云棠猛然想起来,萧怀瑾也经历了一年多非人的折磨。
阮云棠不得不对萧怀瑾刮目相看。
经历了这么多,还能是个正常人,本身就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难得有个私下相处的机会,阮云棠从袖子中掏出那根早就准备好的手绳,还给萧怀瑾。
“手绳我已找到,我与公子的这一千两,是否可以平账了?”
在这之前,萧怀瑾还真没想过要为难阮云棠。不然,他不会让人把手绳还回去。
只是如今,他突然觉得,为难她也挺有意思的。
“我记得姑娘说手绳丢了,如今突然蹦出来一根,谁知道是不是假冒伪劣品。”
“这不是你的东西吗?是不是真的,你自己认认不就行了?”
萧怀瑾负手,不肯接。
“还未到约定之日,姑娘何必着急。”他附身,凑近:“还是说,姑娘就这么迫不及待,想摆脱在下?”
“既然是你的东西,我自然要物归原主。”她也不是个喜欢欠债的人,债务在身,令她浑身难受。
“不好意思,这东西我认不出来。”
“这明明就是……”
“我现在也不想认。”
瞧萧怀瑾这副摆明了在耍无赖的态度,阮云棠气得攒紧手绳。
“你就跟我说实话吧,你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坑我了。”
他倒是不把阮云棠当外人,一口应下:“是。”
“好。”阮云棠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我认。”
萧怀瑾很喜欢她生气时候的样子,这样才有生机。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一片沙漠中,陡然见到了一朵凌风独自开的小花一般,总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萧怀瑾盯着她看了很久,看得阮云棠莫名心虚。
良久,萧怀瑾轻轻叹气:“有时候,我真的想做个坏人。”
萧怀瑾的话让阮云棠头皮发麻,她戒备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萧怀瑾笑得比哭还难看:“走吧,咱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