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叫了一个丫鬟,去后院翻出了县令没能带走的衣裳,抱去给安阳骁换。他正独自站在井台前擦洗身子,一身血衣已经全部除去了,炙热的阳光落在了他的身上,照到他白皙的皮肤上,让每一寸伤疤都落入了阮陵的眼里。
丫鬟烧了一桶热水,但不够用,第一桶水很快就被血水给染红了,他又打了桶井水起来,直接从头上浇下。
“我来给你擦背。”阮陵走过去,把干净衣服放到一边,拿了块帕子,让他坐在木凳上,在他背上擦了起来。
不仅身上有血,他的头发丝都在滴打着微红的水珠。
阮陵丢开帕子,解了他的发带,寻了块皂夷子在手里仔细打出泡沫来,从他的发根开始给他揉搓。
“宝的手真舒服。”他坐于凳上,低低地说道。
“以前你怎么没找个姬妾伺候你,打仗累死了,连事后洗澡还得自己来。”阮陵小声问。
像今日街上这种厮杀,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仗,暖暖刀罢了。可即使是这么小的一战,在阮陵看来,那也是惊心动魄,让她心惊肉跳的。
“这般模样,不怕的女子很少。”安阳骁坦诚地说道:“只有你不一般,你不怕。”
阮陵绕到他身前,卡在他两膝间站着,拿起水瓢给他往后面冲头发。
安阳骁握着她的腰,低声道:“乖宝,让你随我奔波,倒是我不该,应该让你去南境才对。”
“你知道的,我一定会和你一起。”阮陵用帕子在他脸上擦了两把,说道。
安阳骁一只胳膊揽紧她的细腰,一手从她手里接过了帕子,把她揽到腿上坐着。
“厚脸皮,你衣裳没穿,还敢抱着我坐。”阮陵在他的俊脸上轻轻戳了戳。
“反正都是你的,坐也好,看也好,摸也好,都好。”他嘴角掀了掀,一脸的轻松。
阮陵就佩服他的厚脸皮,捏着他的脸皮小声说道:“你们男的是不是皮真的厚实一些?”
“我的就这样,别的男人我可不知道。”安阳骁低笑,片刻后,挥起手掌在她的身后轻拍了两掌:“起来吧,大白天你就敢坐我身上,晚上还了得。”..
阮陵哭笑不得,明明是他把她薅过来的!
“懒得跟你洗了,自己慢慢擦去。”阮陵踢了一脚挡在面前的小木桶,一溜快步走了。
丫鬟也给她烧了一桶热水,她找了间房,把自己收拾干净,换了身小厮的衣裳,依然戴了顶小青布帽,拉开门走了出来。
县令的个子不高,安阳骁穿他的官服有点短,翻了半天,找到了一套衙役的官服穿上,刚好一身。
安阳骁身材高大,穿这种官服格外威武。
阮陵站在他面前,白白净净小巧一只,倒像是他的小僮子。
莫凡和熊年也清洗干净赶过来了,沐岭烧了一大锅米饭,做成了猪油拌饭,端到了众人面前。几人在路上跑了这么多天,这是吃的第一顿热汽腾腾的饭菜。
“在家不知太平好,出门方知热饭难。”陈璟玥捧起鱼汤,感叹道:“经此一遭,我竟又有一种脱胎换骨之感,余生我要将这一身破骨头,都用于为众生造福。”
“陈先生快别说了,你快要成菩萨了。”熊年大口扒着饭,笑道。
“你也快吃,把这封信送回去,让他们运赈灾粮。”安阳骁拿出用半指粗的铜管装好的密信,推到熊年面前。
“万里迢迢,这要如何送回去?”陈璟玥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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