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境的大军怎么会到渭河来了?
莫凡表情很不好看,南境大军只有安阳骁调动得了,而安阳骁做了这么大的决定,却没让他们知道。
这是不是说明,安阳骁连他和熊年都不信任了?
漫天飞扬的黄土迷了人眼,大男人眼睛都有些发胀,一时间委屈得不行。
“哭什么,随我出去。”阮陵理了一下头发衣衫,抬步走出了林子。
这可是她做为安阳骁的王妃,第一次见到他的精锐力量,哪能敷衍了事。衣衫虽脏,但气势要在。
“上来。”安阳骁从马背上俯身,朝她伸出了手。
阮陵把手递给他,他五指紧住住她的小手,略微用力,便将她拎到了身前坐着。刚坐稳,四周便响起了整齐有力的问安声。
“见过王妃。”
“各位将军,免礼了。”阮陵抬起小手,在半空轻轻地摆了摆。温柔且坚定。
熊年牵着阮陵的白泽,垂头丧气地过来了,显然他也被打击到了。和莫凡交换了一记眼神,两个委屈的汉子差一点当场就落下泪来。
安阳骁怎么就不信任他们了?
“没什么好伤心的,我也不知道。”阮陵瞥了一眼那二人,轻声道。
熊年和莫凡双双抬头,看向了阮陵。
“你们两个,现在是我的了。”阮陵眼前眉梢挑起一分讥笑,不客气地说道:“咱仨是一家。”
“到了之后再向你赔罪。”安阳骁揽紧她的小细腰,把她往怀里带。
小东西生气了,还故意拉开了和他的距离,不愿意靠着他。
“我要骑我的白泽。”阮陵冷笑道。
“骑我吧。”安阳骁埋下头,在她耳边低声道:“晚上让你好好骑,怎么罚我都成。将士们都在,给我一分面子。”
“不给。”阮陵冷笑上了眉梢,朝着白泽吹了声口哨。
白泽过来了,甩着尾巴,温柔地看着阮陵。
“白泽,跟上。”安阳骁轻夹了一下马肚子,朗声道。
阿骁嘶鸣一声,撒开四蹄纵身飞起。
白泽是遇强则强的神驹,最爱和别人比速度,见阿骁跑起来了,于是立刻撒开四蹄冲上前来。
有了马,走得就是快,身后是数千铁骑护佑,扬起的尘土方圆十里都能看得清楚。
到了暮色落下之时,他们抵达了晋县。
“见过摄政王,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官员都在城门口跪着,安阳骁的马刚停下,便纷纷磕头请安。
“进城。”安阳骁扫了一眼他们,率大军进了城。
县令活到五十的年纪,还是第二次见到这么尊贵的人物,上一回还是他考中进士的那年,后来就一直在各县间碾转,未曾升迁过。他骑了匹小矮马,手足无措地亲自在前面带路,把安阳骁一行人带到了一栋还算漂亮的宅院前。
“这是本县最大的富商,方员外家的宅子,为了接待摄政王,还有王妃。他们一大早就里里外外打扫了三遍,无干人等全都撤出去了,摄政王与王妃尽管住下。”县令笨手笨脚地爬下马,拱着拳朝他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