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淼虽然很讨厌,但他有一句话说得挺对。有事就不能憋在心里,喜欢就要说,讨厌就要骂,不敢面对的话,那就只能失去。”阮陵说道。
安阳霁用力地翻了个身,眼睛一瞪,看到宛姑正一脸害怕地看着他。他气恼地又是一个用力翻身,定睛一看,那受伤的侍卫也在看他。
他深吸了口气,只能平躺着,眼睁睁看着阮陵的脸慢慢低下来。
“别动,给你瞧病。张嘴,伸舌头,我看看舌苔。”阮陵在他肩上摁了摁,拧眉说道。
安阳霁毫无办法,只能忍着气伸出舌头给她看。
“湿热倒是退了些。”阮陵又扒他眼皮子,用力地扒开,盯着他颤动的眼珠看了看,又说道:“嗯,双眸也清明了一些,恢复得挺好。”
“你最好是在真的瞧病。”安阳霁忍气说道。他就没见过哪个大夫,这么用力地扒人眼皮子的。
“好侄儿,病者当静养,如此才好得快。”阮陵笑笑,在他的头上轻拍几下,“乖乖的,别惹事。最近小婶婶与你皇叔忙得很,不要添乱。”
安阳霁被当众像个孩子一般对待,脸都涨紫了,忿忿然和她对视片刻,闭上了眼睛。
“安阳淼留了探子,在外面探头探脑的,看着真让人烦。属下真想一把揪断他的乌龟脖子。”熊年在院里检查了一遍回来,朝院门的方向呶了呶嘴。
“让他探去,权当给他锻炼脖子了。”阮陵淡定地说道。
“啐,便宜他了。”熊年啐了一口,转身去把放在墙根底下的炭盆搬到了石桌前。
“你们还要点炭盆?”安阳霁感觉到了热汽,一轱辘又爬了起来。
“你的病需要炭盆,好得快。”陈璟玥见他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主动安抚他。
安阳霁并不信,但看到阮陵把两只手都伸到了炭盆上,张开的嘴又慢慢合上了。他死死地盯着阮陵看着,只见她伸在盆上的手竟有淡淡的雾汽在飘散,不禁锁紧了眉。
她的病,看来比他想像中的严重。
在她死后,十一会回来吗?
他怔然地坐了会儿,又慢慢地倒了下去。喜欢就要说,讨厌就去骂……说得真简单,但是他能活到今天简直费劲了心机,哪敢坦露半点真心?怕就怕那些原本对准他的箭,最后都射向了他心中之人。没有母亲庇护的皇子,在长大之前,命和飞蛾没什么区别,随时可能成为棋子、弃子。
这小妇人懂什么!
他想了半天,忍不住又转过头看她。她和十一完全不一样,但说来也奇怪,他竟忍不住悄悄开始关注她。
“京中赈灾粮的事,你可有眉目?”安阳骁不知何时走到了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他被抓了包,脸顿时开始发烫,坐起来整了整衣衫,压低了声音:“是安阳唐干的。”
“什么?”安阳骁拧眉。
“他不知从哪里听说父皇想杀他,于是夺了粮,都藏去了山里,想要躲进去,躲个三年五载。而失粮一事,也会让局势变乱,他好趁乱隐身。”安阳霁低声道:“我已经骂过他了,让土匪顶了包,把粮悄然运了出来。皇叔还请保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活到自然老死。”
安阳唐还真干得出这种事,每日怕死,已然怕到睡不着的地步。
“蠢货。”安阳骁皱眉,问道:“这是谁教他的?”
安阳霁愣了一下,摇头:“我出来得匆忙,未曾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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