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活下去的药。”浔墨白迎着安阳骁的视线,嘴角抿了抿,有些苦涩地说道:“你放心,我只想她活着。”
“你先吃,你不死,我再给她。”安阳骁打开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
晃了晃,药瓶空了,仅此一颗。
“续命的药,怎么可能有好几颗?”浔墨白看着他,苦笑道:“安阳骁,若想她活下去,把药给她。”
“我不信你。”安阳骁把药放回瓶中,挥手抛回给浔墨白,“浔墨白,把你的药拿走。下回你再敢出现,我定要取你的性命。”
浔墨白一把接住了药瓶,冷笑道:“怎么,你是嫉妒我,怕我治好她,她心里重新装上我?”
“你也配?”安阳骁傲气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山风烈烈,鼓满了浔墨白的袍袖,他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胀起了一阵无法言语的愤怒。他是错过了,但谁说错过了就不能再抢回来?
他偏要抢!
“主子,他不拿药怎么办?”侍卫从一边走出来,小声问道。
“总有办法。她身边那么多人,总有急着救她的。”浔墨白盯着前面漆黑如墨的山林,面无表情地说道。
林间小路。
安阳骁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路边一簇开得正好的野花,碧绿的枝叶间点缀着颗颗大红的小果子,淡黄的花蕊布满了枝叶间。他犹豫了一下,用锦帕包上花枝,以小刀轻轻地挖出花根,捧着往回走。
从这里回到驻地还要走小半个时辰,远远的,只见燃着几簇篝火,马车里透出夜明珠的光,阮陵还未醒来。
“这是什么花?”莫凡见他带着花回来了,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看着好看,给她带回来。”安阳骁说道。若是回来时她已醒来,那正好可以说去山里采花给她。
可惜的是,她仍在睡。
“王爷运气好叫,这叫情人果。”七师姐走过来瞧了一眼,笑了,“这果子可甜了,陵儿肯定喜欢。”
“哪有陵儿?”陆鸣刚走到几人身后,听到这名字,立刻支起了脖子四处看。
“我是说她若在,肯定喜欢。”七师姐颇有些头疼,这憨憨怎么就是反应不过来呢。
“哎,可惜了。”陆鸣凑近来看了看花,眼睛一亮,“咦,你连根一起挖回来了,正好种起来。”
“我去找个可以种花的东西。”莫凡往四周看了看,一眼相中了一棵粗粗的楠竹,跑去砍了一根回来,截了一段儿,钻孔,填土,种花。
安阳骁把花交给几人去种,拉着四师兄到了僻静的角落,面色凝重地把一颗用叶片包得严实的药丸放到他的手心。这就是浔墨给他的药,他把药倒出来时,一眼认出与阮陵常年给他带在身上的解毒丸很相似,于是悄然调了个包。
“浔墨白给我的,说是可以续命。你看看这是何物,是否有用。”安阳骁低声道。
四师兄立刻把药放到鼻下闻了闻,疑惑地问道:“他真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