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会儿,族长夫人抱着小族长来了,一面往阮陵手里放,一面紧张地说道:“他好像睡着了,小族长身子不好,若王妃愿为他把把脉,是小族长的福气。”
阮陵接过小族长,握起他削瘦的小手杆摇了摇,叹了口气:“好好的孩子,被你们养成这样,真是造孽。”
族长夫人慌乱地垂下头,急急福身:“小族长先天不足,还望王妃求求他。”
“你抬起头来。”阮陵挑起了她的下巴,见她眼睛里全是泪水,倒不像说谎,而是真的担心。
“行吧,本妃看看,夫君,劳烦您把门关好,莫要让人偷看了本妃的绝世医术。”阮陵和安阳骁交换了一记眼色,脆声说道。
“娘子莫要太劳累,随意看看便是。”安阳骁一面说,一边缓步走到了门口,双手扶着厚重的木门,慢慢地、一寸寸地关紧。
月影摇摇,两只白孔雀在木头前坪上慢悠悠地走动,不时抖动几下尾羽。
一切都显得静谧美好。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白面太监跑在前面,身后跟着老族长和几个乌恒族的大汉,正一脸焦急地往石殿走过来。
“老族长,德昂弩长,他们就住在这儿。小族长被抱进去的时候,哭得太可怜了。那骁王妃极爱使用巫术,在东郑国是无人不晓的。如今只怕会拿着小族长来试她那些新药,小族长如今危险哪。”
“他敢!就连东郑国的皇帝也不敢对待我们老族长。”德昂弩长一双三角眼睛提了提,拍着胸膛说道:“我德昂第一个不答应,誓必将他碎尸万段。”
“快,走快些。”老族长挥挥手,焦灼地说道。
一行人到了石殿门口,用力扣响了门上的铜环。
“摄政王,摄政王把门打开。”老族长心急如焚,已经不想遵守什么规矩了,见里面没人应他,抬起脚就往门上踹。
“老族长,让我来。”德昂拉开老族长,撸高袖子,退了两步,抬起脚重重地往门上踹去。
吱嘎一声。
门开了。
德昂没刹住,一脚踢了进去。里面的人及时扣住他的脚踝,往前重重一拽。
硬生生地拉了一个一字马!
德昂生平第一次尝到了蛋被撕裂的剧痛。
场面静了会,老族长胡乱拱拱手,说道:“摄政王,我小儿子呢?”
“在那儿。”安阳骁指向身后。
那孩子被剥得光光的,放在木桌上,一动不动,竞似没了呼吸。
老族长眼睛一黑,差点没栽倒在地上。他扶了扶额头,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看到那骨瘦如柴的小儿子时,一时间老泪纵横。
“东湖,我的东湖。”他伸手就想把孩子抱起来。
“别动。”阮陵用那支漆木管敲了他一下,说道:“我在给他瞧病。”
“摄政王,王妃,虽然你们位高权贵,可也不能在我乌恒部落里行巫术……”老族长顿时怒了,面色铁青地斥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