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陵坐在一边,一直等她哭够了,这才问道:“你是我娘的姐妹?”.
“我住对面的,我们同一年出生的,打能走路就常玩在一起。你阿妈这些年不在,我常过来收拾屋子。万一外面的男人不可靠,她回来还有个屋住。”女人扶着门框,伤心地看着屋子里的东西说道:“想不到,她真的回不来了,我还收拾这些有什么用呢?”
“草姑,你自己不嫁人,要当老姑娘,不然现在也有儿女了啊。”乌善硬着头皮说道。
“嫁给你们这些猪男人,每天叉着一双腿等着生孩子吗?我呸!”女人转过头,凶巴巴地骂道:“作梦,就算死了当孤鬼,也不给你们这些猪男人生孩子。”
“圣姑都生了。”
“蒹葭是给她爱的男人生孩子,不是给猪男人,你懂不懂!”女人又骂,还狠狠啐了他一口。
“你……我好歹也是弩长……”
乌善被女人骂得很没面子,想要摆摆威风,却被安阳骁一记凌厉的眼神给制止住了。他不再吱声,缩到一边乖乖地站着。
“我才不叫草姑,蒹葭的男人也给我取了名字的,我叫伊人,你识字吗,伊人两个字你认不认识。”女人翻了个白眼,又转头看向安阳骁,问道:“这是你的男人?”
“是啊,这是我男人。”阮陵点头。
“好看,俊得很哪。”女人乐呵呵地竖起大拇指:“你和你阿妈一样会挑男人,才不挑猪男人,要挑就要挑俊俏的,起码看着赏心悦目,半夜睁开眼睛,翻个身一瞧,身边躺个俊男人,简直通体舒畅。”
“伊人阿姑,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阮陵拉起她的手,笑眯眯地唤她:“你是我娘的姐妹,就是我阿姑。”
“可以啊,伊人这名字多好听,你阿妈就说这两个字好。”女人连连点头,双手在汗湿的衣裳上擦了几下,说道:“你跟我进来,你阿爸当时写了好些书,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带上,我都好好收着呢。”
阮陵眼睛一亮,立刻跟着女人回到石屋里。
女人直奔墙角,在柜子后面捣鼓了一会,抠出一块长了青笞的砖,手伸进去掏了半晌,掏出了一只青铜匣子。
“这里面还有你阿妈喜欢的桂花头油,还有狼骨梳子,”女人打开青铜匣子,小心地放到桌上,红着眼睛说道:“早知道她一去不回,我说什么也会跟着一起跑了,起码她死的时候,我还能陪她唱几句歌谣。现在好了,她死的时候没人给她唱歌谣,等我死的时候,也没人给我唱。”
“伊人阿姑你长命百岁。”阮陵拉着她的手,小声安慰道。
女人抹把眼睛,转过头来又一次认真地看阮陵:“其实仔细看,你眉眼间还是有一点像的,你娘笑起来的时候,左边眉毛也喜欢挑起来一些。哎,我真想她啊。”
阮陵听过一个男人等一个女人十数年,还是第一回见到有女人等另一个女人十多年,还精心打理着她的房子。
“你看看吧,这全是你阿爸写的。”女人朝阮陵咧咧嘴,把青铜匣子往阮陵面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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