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来了。”小宫人不多会儿便双手捧着药瓶回到了大国师面前。
“大国师,守好你的本份。”安阳越一把夺过药瓶,阴鸷地看了一眼大国师,拔腿就走。
徐海回头看了一眼大国师,视线低下时,眉头皱了皱,随即快步跟上了安阳越。
“徐公公,你是怕踩死蚂蚁吗,走这么慢。”安阳越不满地呵斥道。
“皇上,老奴刚刚看到地上有摔碎的瓷片,还有碎茶叶。”徐海跑近他,小声说道。
“不是安阳唐刚刚在这儿摔了杯子?”安阳越不耐烦地说道。
“可唐王没有受伤,桌下的碎瓷片上却有血。”徐海又道。
“洒扫的宫人划伤了手吧。”安阳拧开药瓶,倒出里面的药一口丢进了嘴里,“朕的心里像有一把烈火在烧,大国师到底给朕吃了什么!”
“这是安神之药,您父皇在世时也吃。不过,老奴觉得此药,能戒就戒吧。”徐海拧眉,忧心忡忡地说道。
“戒了朕的心火怎么办?朕的心里头有把火,快烧死朕了。”安阳越手摁在心口上,痛苦地弯下腰。
“不如让老奴悄悄去民间请名医前来给皇上诊治?”徐海扶住他,担心地看着他胀得通红的脸颊,急声道:“再不然,悄悄送信给骁王妃,让她派人前来?”
“别提她,她们都弃朕而去,把朕推上这冰冷的位置上,从来没真正当朕是他们的亲人。”安阳越打断徐海,慢慢地站直了腰,冷笑道:“朕便是死,也不想再见他们。”
“哎。”徐海叹了口气,扶着安阳越慢慢往前走去。
北辰宫里。
大国师拿着书掀开布帘,慢步走进了里室。
安阳霁被铁链捆着,绑在房柱上,已经昏死过去。
“怎么处置他?”黑衣人问道。
大国师用书轻轻地抬起了安阳霁的下颌,想了会儿,摇头说道:“挺好的一个痴情种。”
说话间,安阳霁蓦地睁开了眼睛……
……
南境,鬼医大宅。
阮陵盘腿坐在花丛里,采到的野花编花环。
“王妃,外面来了一行人,说是福康太妃,要让摄政王回去。”一名小弟子匆匆过来,向阮陵行了个礼。
“哦,那你去叫摄政王。”阮陵头也不抬地说道。
小弟子转身就跑。
阮威抱着一大把采来的野花坐到阮陵身边,好奇地问道:“干娘为什么不去见太妃?”
“太妃不待见我呀,哎,想想我也真是可怜,爹娘走得早,好容易找到一个真心疼我的夫君,原以为跟经历千难万苦回到家中,可以得到婆母大人的喜爱,没想到却被嫌弃了。我空有这八百间屋子的嫁妆,却得不到婆母大人一记温柔的笑容,真是可悲啊。”阮陵说着,还拿着锦帕擦起了眼角。
阮威看得目瞪口呆,自打他认得阮陵以来,就没见过阮陵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干娘你人这么好,还这么有钱,太妃一定会喜欢你的。”阮威拿了朵野花,结结巴巴地劝慰阮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