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益民冷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张嘴就是日语的中国人。”
武田道:“二位说的几个宪兵队的士兵确实是日本人,这也是我们此行的目的之一,被抓的浅见一男军曹是带领手下人帮助你们拘捕便衣队的,没想到被刁民围攻,之后竟然被你们抓到保安团,这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武田大佐,你这话就有点没意思了吧,昨天我们就抓着几个日本人,居留民团的人过来说是无辜侨民,还向南京提出了抗议,愣逼着我们放人。今天抓的可是穿着军装的,你又过来说是帮我们忙的,嘿嘿,这倒新鲜了,这几位都是来帮忙的,那闸口阵地和南门外阵地上那两辆朝我们射击的装甲车也是帮忙的?”
王益民语气颇为不满,开战之前他以为日本人即使暗中帮忙,也就是提供枪炮支援,没想到连装甲车都开出来了,十几个保安团的战士死在装甲车的机枪下,还有三个战士牺牲自己的生命炸毁装甲车,这笔账王益民自然要算在日本驻屯军的身上。
一直没开口的香椎司令终于说话了,他的汉语远没有武田那么流利,但勉强可以让对面的众人听懂:“王司令,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战斗与我们驻屯军并无关系,居留民团里部分激进分子买通军营看守,盗走我军两辆装甲车,这是我们也没有预料到的情况,对于车辆的损毁,我们可以不要求赔偿,但是被俘的皇军士兵你们必须要释放!”
见香椎司令说话,王树昌笑道:“放人可以,你们既然说是帮我们的忙,那总该把你们帮忙的结果拿出来让我们看看吧,当时我们的人可是在追捕重犯李璧,人是被宪兵队救走的,总该交给我们吧,用一个李璧换你宪兵队八个人,换不换香椎司令自己决定吧。”
香椎看向武田:“武田大佐,你看到一个叫李璧的人了吗?”
武田煞有介事的汇报道:“报告司令阁下,根据我部下的报告,南马路战役中,我部一共拘捕暴动分子七名,其中一人疑似暴动发起人李璧,后经证实为无业游民李二,只是面目相似而已,随时可以交换浅见一男军曹。”
王益民拍案而起,大喝道:“胡闹!简直是一派胡言!分明是你们把人换了!我们不会放人,对于日方和暴动的关系,我们会进一步查实,而且我们有足够证据表明被捕者有包庇李璧的嫌疑!你们就等着看明天的新闻吧!”
武田大笑道:“简直是笑话,日本侨民之中确实有共同参与暴动的,但是浅见一男却不可能,他可是警察署特别调查处的情报组长,李天翔的下属,据我所知李天翔可是率领全部下属协助剿灭暴动,浅见一男身为特别调查处成员怎能落后?他是带领自己的部下找李天翔一起作战的,反被你们拘捕,现在居然还污蔑他是包庇李璧的嫌疑人,真可笑!”
李天翔仔细回忆当时自己和玉子、武田见面时的情况,武田毅确实说过要安排一个日本人担任情报组的负责人,叫什么名字他可没记住,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被抓的浅见一男。
武田拿出一份报纸,指着标题对王树昌道:“王省长昨天的嘉奖令可是在报纸上刊登的,全员嘉奖日租界特别调查处,浅见一男也是特别调查处的成员,昨天刚嘉奖,今天就成包庇犯了,王省长这是什么意思?”
李天翔坐在这里显得十分尴尬,昨天嘉奖的是他,今天抓来的日本人是他手下,这会儿自己要是来个铁面无私枪毙了这个浅见一男,日租界他就肯定回不去了……
“额…..武田大佐,我好像还没和这位浅见军曹见过面呢。”
武田一脸遗憾的叹息道:“可是他看到昨天的新闻,对你却是十分崇拜,主动要求带人来帮你的,没想到啊,竟然被当成了犯人!”
香椎司令在旁道:“我觉得王省长可以当着大家的面把浅见一男带来,当面对质一下,从他被捕到现在,从没和我们接触过,如果他和我们说的一样,你们是不是可以放人?”
没等王树昌说话,王益民便一口答应下来:“好!我这就把人带来,我亲自去带!我就不信他跟你们说的一样!”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会客室,眼见屋里气氛有些尴尬,武田毅起身走到津沽市的市长张学明的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了过去:“听闻昨晚令弟学增将军大婚,可惜昨夜治安有些不好,没能参加婚礼,这是我和香椎司令的一点意思……”
张学明将眼前的红包推开道:“武田大佐,我看这就免了吧,别人家结婚最多放点鞭炮,昨天我弟弟结婚,迫击炮都放了几十响,这份大礼我们弟兄已经受用不起,这红包你还是拿回去多买几发炮弹,预备明天再战,反正你们言而无信已经不是一次了,今天来和谈,说不定正在给坦克车加油,炸了你们的装甲车,明天开坦克再来。”
武田毅收回红包,坐回到香椎司令的身边,香椎司令道:“既然张市长不愿意提私事,咱们就聊公事吧,武田大佐为了手下来,我是代表日租界的驻屯军司令部来跟各位谈谈战后的一些问题,浅见君还在路上,咱们不如先聊聊这个如何?”
王树昌道:“我看这个也不用谈了吧,你们不止一次宣称暴乱是我们内部问题,与日租界无关,那么我们自己处理内部问题,你们日租界就没权过问了吧?”
香椎摇头道:“不然,这件事虽是贵国之内乱,但我日租界的侨民、居民也同样遭受了损失,比如在座的李天翔处长,房屋被烧,家中财产付之一炬,太太好像也受了伤,另外共立医院死了五名医生,七名护士被暴徒侵犯,十余名中日患者被杀,还有多家平民遭受不同程度损失,具体数据正在统计,这些损失是不是应该由贵国政府承担?”
李天翔现在恨不得推门出去,他坐在这越来越难受,明摆着这件事是由日本人挑起来的,现在损失反而要找中国人赔偿!袁武达就这么跑了没人追究,要钱倒是利索,刚打完仗,海光寺兵营的两位负责人就集体上门讨债。
王树昌道:“华界的损失也在统计过程中,等具体损失数字出来,该由我方赔付的我们自然会赔偿,如果这是一场由别国精心策划的阴谋,这笔钱可就不一定使我们出了!”
香椎板着脸道:“除了赔款,还有一件事你们也要马上处理,我们从日租界过来,发现日租界四周都有你们的驻军,这会造成租界侨民的恐慌,我要求你们立即撤兵,至少撤退一公里范围,允许租界侨民自由出入!”
“想都别想!人证我带来了,现在就在这,由不得你抵赖!”
王益民拎着一个二十出头的日本军人走进会客室,一把将他推到在地。这人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中等身材,如果换上一身便衣,倒像是一个公司职员,而不是职业军人。
王益民掏出手枪指着地上的浅见一男道:“说!是不是你救走李璧!你们和便衣队是不是相互勾结,给他们提供火力支援!”
武田霍然起身,朝王益民大喝道:“你这是在刑讯逼供!”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