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中,即使是一根火柴的微弱光芒也显得能明亮。
李天翔将点燃的火柴放到一根枯草上,火柴还没燃尽枯草就已经被引燃。
先是一根枯草、继而是一把、最后燃成一片!
枯草在冬夜的寒风中燃烧极快,时间不大,菊池就被火光包围。
“你派人烧我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会被活活烧死?”
这是李天翔留给菊池的最后一句话,说完,他便和张东离开了。
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的另一家鸡毛店的屋顶上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四旬开外的中年男子,这人相貌普通,并没有什么能让人一眼记住的特点,方头皮鞋搭配呢子大衣,里面是高领白衬衣和丝质花领带,一副典型的绅士扮相,与这身行头不符的地方便是手里拿着一个望远镜,正在看着远方。
在他身边站着的是曾彻,手里也有一个望远镜,他并没有看远方的动静,而是面色凝重的站在屋顶,任凭凛冽的寒风吹在他的脸上。周大春打电话求助的时候,郑士松就把曾彻叫到了这里,这和满园春一样,也是他的一个据点。
满园春方向的枪声大作,曾彻的心里万分紧张,郑士松请他来这里,一定是因为菊池的事。中午李天翔说是有菊池的下落,晚上郑士松就请自己来这里,不用猜也知道,这枪声一定是李天翔在缉拿菊池。
郑士松将曾彻带上屋顶,东货场大街都是平房,站在屋顶足可以看出一公里远,满园春旅店就在一公里外的地方。
郑士松也放下手里的望远镜,但依旧目视远方,不阴不阳的问了曾彻一个问题:“曾贤弟,李天翔是不是你的部下?”
“不是!”曾彻毫不犹豫的答道。
郑士松微微扭头,目光如炬:“据我所知,你和他从小认识,回到津城之后也跟他走的很近。今天中午他在英租界恐吓了陈功书的堂弟陈功达,差点把陈功达吓尿裤子,但你一来,他就把陈功达放走了,似乎有重要的事跟你说。”
“他跟我打听了力行社的事。”
曾彻自从离开李天翔,就一直派人盯着陈功达和白晓倩,下午陈功达去了郑士松的据点,曾彻猜他一定是去给李天翔和自己下绊子,所以早就编好了一套词,反正郑士松不可能找来李天翔对证,单凭一个陈功达还奈何不了他曾彻!
“他跟你打听力行社?这就是说他知道力行社的事,也知道你的身份?”
曾彻微微点头:“我曾经劝他为党国做事,但失败了,所以他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