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彻看着李天翔怀里的白晓倩有点犯愁了,这孩子得赶紧醒过来才行啊?
“天翔哥,白晓倩这怎么办啊?”
“我听海棠说过,用白水灌就能醒过来,咱是先撤退还是先给她弄醒?”
曾彻想了想,最后还是觉得是非之地不能久留:“要不咱们先走吧,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李金鹏建议道:“要不咱去我家吧,我家离海边不太远,家里有亲戚打渔,即使陈功达的人追杀过来,咱们也能躲到船上。”
“有道理!暂时去你家避一避吧。”
李金鹏是宁河县汉沽人,家住在汉沽营城乡,营城乡本地的乡亲都管这块地方叫“寨上”,因为这个名字可是有着千年历史的。
唐太宗贞观年间“跨海征东”攻打高丽国返回中原的时候曾经在此驻军,从那时起“寨上”就成了这块地方的名字。
这里距离海边不远,要不是庚子国变的时候八国联军要求拆除炮台,这地方还有明清两朝的镇海古炮呢。
李金鹏的家就在寨上的三义堂村,独门独院,是个家境还算殷实的庄户人家,家里有地也有艘小船,父亲打渔,母亲种地,日子过得不错。
曾彻没敢把汽车开进村子,这大家伙太扎眼了,还是步行进去比较好。李金鹏带着他们去了三义堂东边的一片树林,林子里树木稀稀拉拉的并不太多,汽车可以开进去藏起来。
众人下车之后,李金鹏回家先知会一声,顺便从家里带点水回来救醒白晓倩,总不能背着一个昏迷的姑娘回家吧,一帮大小伙子带着一个昏迷的小姑娘回家,亲爹妈也得琢磨琢磨孩子这是干什么坏事了……
时间不大,李金鹏一溜小跑奔入树林,手里还抱着一个水壶。一进树林就气喘吁吁的说道:“我爸跟着村里其他几个人一起出海了,就我妈自己在家,咱们这几个人绝对住的开,正好让晓倩和我妈睡一屋,省得她自己占一间房。”
李天翔用手捏着白晓倩的腮帮子,曾彻把水壶嘴对着白晓倩的嘴一通猛灌,很快白晓倩就醒了过来,只不过不知道是凉水解了毒还是被水呛醒的……
一醒过来就就觉得胃里难受,捂着胸口痛苦的咳嗽着,咳嗽的眼泪都流下来了。
李天翔叹了口气,对曾彻道:“你小子干点嘛行!让你救个人,迷药解了,差点让水呛死,真要是一口气没倒上来,是算陈功达干的,还是算你小子干的?”
曾彻将水壶丢给李天翔,不满道:“就知道骂我,我还不够烦啊!说到底还是怪白晓倩同学自己!是你警惕性不够强,上了老同学的当!”
李天翔呸了一声:“你要点脸吧,人家都让那臭流氓扒了个光屁溜,你还赖人家?”
听到李天翔这话,白晓倩吓得一激灵,捂着胸口的手向旁边挪了挪,轻轻的按了按自己的心脏位置,感觉软软的,衣服里面似乎少了点什么……
李天翔刚才也是一时顺嘴,来的路上白晓倩一直昏迷,他这么说白晓倩也听不见,这会儿看曾彻推卸责任,一生气把这话说了出来。
众人都显得十分尴尬,李天翔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件女性专属内衣,尴尬的递给白晓倩,脸上赔笑着:“要不你上那边先穿上?”
白晓倩一把抢过内衣,蹲在地上痛哭起来,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竟然被人扒光了衣服,内衣还被这个讨厌的家伙塞进口袋里,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身体肯定是被他甚至是他们都看过了,搞不好已经被人……
白晓倩越想越害怕,哭的也越来越惨。
这回轮到曾彻骂李天翔了:“天翔哥,你那嘴怎么这么欠啊,说这个干嘛?”
李天翔知道自己惹祸了,两手插兜低头不语,准备认头挨骂,可手刚一塞进口袋,发现自己口袋里还有一件更要命的东西,只好再次尴尬的伸出手,将一条白色的蕾丝内裤递给白晓倩。
“那个……白小姐,这个…….也是你的……”
“你混蛋!你流氓!”
白晓倩看到李天翔手里被团成一个球的贴身衣服,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站起来照着李天翔连打带挠,李天翔连忙护住自己的脸,嘴里求饶道:“打几下出出气就完了,别挠我啊,回家没法和媳妇交代!别挠……别揪我耳朵!别……啊!疼啊!”
曾彻在旁边得意道:“该!你就是欠这个!平时老跟我说什么‘东西街道南北躺,南北街道东西横,光棍打架四面观瞧八面观看,哼哈二字没有,这才是真混混’,来啊,混啊,别喊疼啊!你自己干的好事!”
李天翔顾不上还嘴,只能一个劲的求饶,曾彻等人也不敢劝,毕竟这事关系到一个女孩子的名节问题,人家差点失身,还不能让人家出出气了?
白晓倩的气力也是真足,硬生生连哭带打,足足打了李天翔十多分钟,直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倚着汽车坐在地上抽泣着,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落下,但是她已经哭不出声音了……
李天翔确认白晓倩打够了,这才挪开两条伤痕累累的胳膊,挽起衬衣袖子一看,衣袖都被撕破了,胳膊上血痕、抓伤足有七八处,好在脸是被护住了,总算是没破相。
李天翔这才仗着胆子蹲在白晓倩面前,平心静气的说道:“白小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难受,但是我要和你解释一下。曾彻和这两位同学都是为了救你才找到我帮忙,当时我冲进房间的时候,你原来的同学陈功达企图侮辱你,但是没有成功。我对天发誓,他没有得手,这不是骗人的,绝对没有得手,我敢保证你还是处…..纯洁的女孩子。
至于当时你的情况呢……的确是被人扒光了衣服,不过!不过啊!你先别激动,我在床上仔细翻找了一遍,一点点血迹都没有,这个你懂得吧?你的衣服是我帮你穿上的,你这几位同学,还有那边那位大个子都没在场,当时就咱们两个!
我已经是你父亲了,不对…..我已经是一个父亲了,我也有自己的女儿,她刚出生,我以一个女孩儿的父亲名义发誓,我对你绝对没有一点邪念,也没做过任何轻薄你的事!你手里这两件衣服由于时间来不及才没给你穿上的,我又没伺候过瘫痪的病人,你说万一我费半天的劲刚给你穿上一条内裤,他们就闯进来了,这多尴尬是不是?所以我就帮你收起来了,真的就是这样,我知道没人能替我作证,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李天翔从来敢作敢当,要是按老年间的说法,我应该把眼珠子抠出来当着你的面踩碎了,要么就娶了你,可现在我一样都做不到。眼珠子我留着有用,我也不瞒你,今天曾彻带我出来,就是拿我当你们的自己人,我也是为国出力的,不是你想的汉奸,我得留着眼珠子看日本人的情报!另外我家里有老婆孩子,不可能为了你,我就把我太太抛弃了吧?除了这两条,白小姐你想让我怎么补偿你,你尽管说,你划出道来,我接着!”
李天翔最后这句把曾彻给逗乐了:“大哥,你当这是混混套事呢?还划道接着?不过既然你把话说开了,我也就不隐瞒大家了。子修、金鹏还有晓倩,你们都听着,我的身份你们都知道,我是力行社的特工,这位李天翔李大哥是我的情报线人!”
此话一出,冯子修和李金鹏全都一愣,就连白晓倩都抬起了头,用惊讶的目光看看曾彻,又看看李天翔,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