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珍大哥哥所言,那是再好不过。”贾璘说得自己也有些泄气。
贾珍想了想,再低声问道:“你见圣上数次,可曾瞻观圣容?”
知道这人心思诡异、仍不老实,并不想安分守己的过活,贾璘低声回复道。“只是略微看了一眼,圣上身形矫健、气度尊崇,令人不敢多看。”
“哦。”贾珍也不由得朝天拱拱手,再捋须沉思着说道,“圣上原先颇为壮健,又听你说‘矫健’,可知圣上更是宵旰忧勤于国事。”
“嗯。”贾璘点头说道,“我当时也不敢多看,只听圣上轻咳几句,立刻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唯恐立刻遭到大加责罚。”
“哦?哦。”贾珍连续应了两声,再接话说道,“还好,还好。哦,我是说,璘哥儿毕竟立了大功,圣上定不会有什么责罚降下。”
贾璘慨叹一声,不再提及这事。贾珍倒也不再追问,只是笑眯眯地捋着胡须不语。
贾敬此时咳嗽几声,贾珍连忙说道:“我给父亲倒茶。”说罢,他把桌案上的一杯茶,躬身送到了贾敬的手里。
喝了茶,贾敬把茶杯递还给贾珍。停顿片刻,贾敬眯着眼睛,看向正面的道尊神像,缓缓地说道:“天下固然太平,可仍有许多功业要做。这些都需要你们年轻一辈努力,我等老朽,却也只有这几句寄语而已。”
“敬大爷谆谆教导,侄子都已记在心里了。”贾璘回道。
贾敬赞许地点点头,再看向贾珍。
“璘哥儿,我们出去走走,顺便吃了斋饭吧。”贾珍随即发出邀请。
两人出了这处小院,只见到柳湘莲和贾芸在后院里说着什么。
贾珍不禁先询问道:“蔷哥儿去了哪里,怎么不见?”贾芸回复说他因为要忙于家庙和水仙庵庄子的事,先行离去了。
“他近来像是没头的苍蝇,忙得不知道是什么。”贾珍没有“逮住”贾蔷,说得有些气恼。
“珍大哥哥也不必责怪,蔷哥儿打理家庙、水月庵、水仙庵,都很尽心。我也试着问过,连和尚带姑子们,都说他做事稳妥呢。”贾璘解释着说道,“即如水仙庵的农庄,他帮着兄弟料理几亩田产,也颇为仔细。”
贾蔷几乎成了贾璘的长随,这是贾府上下都知道的事。贾珍原本想着多“控制”贾蔷几年,心里不免为此羞恼。可贾蔷为贾璘做事光明正大,又还管着贾氏家庙等事务,他也就再不好公开争竞。现在贾璘这样说,他也只得连说了几个“好”字。
似乎想起来,贾珍再捋须询问道:“璘哥儿在水仙庵的田产,也有上百亩之多,我媳妇在那里住着,多有仰仗。”秦可卿已经公开剃度出家,就连秦可卿前夫贾蓉都不再关注,他却还用模糊的言词这样说,看似是关心,实则已是无耻。
见他如此说,贾璘略微蹙眉说道:“妙珰师父无非就是孤身与几个丫鬟、婆子住在哪里。庵堂是珍大哥哥和蓉哥儿修缮的不假,但她住在后院,用度的确来自农庄的租税。兄弟想着为清心人布施,却不是因为她原来的俗世身份。”
听他如此说,贾珍回过味来,连忙合掌说道:“善哉!璘哥儿虔诚感动天地,哥哥我也曾说要为妙珰师父布施一些,却没有获得她的答允。”
“出家人原本清心寡欲,珍大哥哥好意,妙珰师父当是心领,不接受却也委实寻常。”贾璘盯着他说道。
似乎被他看穿了心思,贾珍又还说不过他,只得在心里叹口气,嘴上说道:“终究是奇缘。妙珰能够如此,原也是贾氏之福。”他说得慨叹,知道已经距离秦可卿越来越远,终将不见了。
贾璘随口应承几句,由他领着,和柳湘莲、贾芸等人一起去斋堂用餐。
吃了晚饭,贾珍再邀请贾璘等人去静室喝茶。室内布置简单,只有一张土炕、一张炕桌、一张八仙桌,以及两把椅子,几个小杌凳。八仙桌上供着个神龛,伴着两只跳跃着小火苗的蜡烛。
炕桌上摆着一盏油灯,小道士送进来一个茶壶和几个茶碗,再就退了出去。
“湘莲哥儿是头次见,快请炕上坐。”贾珍张罗着说道。见柳湘莲坐在炕桌边,他再要亲自倒茶。
“千万不敢,这如何使得?”柳湘莲连忙说道。
“如何使不得?湘莲哥儿俊朗秀美,颇有几分蓉哥儿、蔷哥儿风姿,我看着心里就喜欢。”贾珍笑着说道。
柳湘莲听他这话说得似乎另有别意,不禁脸上通红,却又不好直接拒绝。
贾珍更要趁着倒茶的工夫,要拉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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