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男女分别明确、明显的时代,她竟然被他先是入怀送饼,再又偷看了他臂膀胸肌,可谓是罪过大矣。何止大矣,简直就是奇大!若非夫妻,怎可做出如此形状之事!
她实在暗恨自己,却并不能责备自己,更也不能去责备他。此时若是身前有条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跳进去——好好地让自己降降温。
贾璘接受了医者的处置,不多时就走出屋来。等得着急的王泌忍不住立刻问道:“如何啊?”
见她有一滴眼泪落出眼眶,贾璘笑着抬手。他犹豫了一下,她也并没有避开的意思。为她拭了泪,贾璘再笑着说道:“并无大碍。不过,我倒也早说了你要当心,却不听话。”
王泌使劲点点头,才要再说什么,却见有工匠走来而住了口。
几名工匠先是询问了贾璘的伤势,得知没有什么大事之后,他们再说“那个铁壳已然做好,请御史前去查看。”
贾璘随即命杜金平看护好王泌,自己跟着工匠再去到工坊。
几个大小不一、仍然带着余温的铁壳子,摆在了贾璘面前的桌案上。拿起来看看,贾璘显得极为兴奋:“就如此即可。”
说罢,他命工匠把这些铁壳子装进一个木箱内,再叫来侍卫:“带回火药工场。”
与这边火器场的营将、匠头等人道别后,贾璘带着一行人返回。王泌再也不问什么火器的事,只关心他的伤势是否严重。
“别说迸溅到你的脸上,就是迸溅到你的身上,我哪里能够承受统制大人的怪罪!”贾璘看着她说道,“以后小心不了?”
“嗯嗯。”王泌使劲点点头,再蹙眉说道,“你只担心我爹爹会责备你?”
“这是你说的啊。”贾璘指了指她的头盔,“你这就忘记了?”
暗叹口气,王泌看向前方说道:“再也不乱说话了。”
正在走着,前面的侍卫忽然喊道:“有野物!”随着他的话喊出,几只野鸡扑扇着翅膀,“呼啦啦”地从草木之间飞起。
都是有武艺在身的人,侍卫们随即大呼小叫着,纷纷从腰间摘下弓箭发射。又没能一击而中,有几人就要纵马奔跃追逐。再想起有贾璘跟着,他们带着遗憾的神情,勒住马缰绳回头看来。
“总是不要白跑一趟,尽管去!”贾璘大笑着说罢,几名侍卫立刻发出一声呼哨,打马追随发射。
贾璘看到这个情景,不由得暗叹道:若是有了枪械,射击这些野物更为容易。
王泌见他看得出神,不禁低声说道:“是我害你受了伤,不能跟去的。”
“不必再提。”贾璘不在意地说罢,再笑着看向她,“你可能试射?”
听了这话,王泌立即来了精神。从腰间摘下弓箭,她傲气地说道:“老虎肯定射不着,但山鸡、野兔还是有几分自信。”
眼见她又现出活泼神态,贾璘笑着鼓励道:“只注意马蹄不要陷进土坑里就好。”
野地坑洼不平,骑术水平差的人自然不能纵马奔行。王泌经他提示,不禁有些泄气。看了看他,她犹豫着说道:“或者,璘哥哥陪着我就好些。”
她的神色满是央求,贾璘笑着点点头。两人并辔而行,逐渐加快了马速。王泌见他紧紧跟随,不禁动了要和他比试的小心思。
马匹越跑越快,她竟然还真的超过了他。
“你是赛马还是骑射?”贾璘笑着喊罢,王泌听了也是发笑,随后答应着拿出弓箭。向四处比划了几下,她并没能见到合适的猎物。却又再听到身后贾璘追来,她索性再次打马趋前。
无边的丘陵旷野中,两人转过一个小山包,入眼处已更是荒凉的情景。王泌骑马在前见到四周情景,心里有些畏惧,不禁大声喊道:“璘哥哥,快来!”
她这样大喊,也就是要他陪在身边才安心的心思。可因为她的贸然闯入,倒也的确惊动了左近的飞禽走兽。
草丛间倏忽窜动的野兔,灌木丛中飞起的山鸡,远处聚群奔逃的野羊,都让王泌觉得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的眼睛与手中的弓箭,应该瞄向何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