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莲连忙拱手告罪,但还是不说什么
贾璘轻“哼”了一声,随即说道:“湘莲少年之时,顽皮又逊于谁了?”柳湘莲听到这声责问,当即面红耳赤。
寻花问柳、流连酒楼歌肆,这是哥儿们的常事。说来总是有亏德行,但也还算说得过去。可柳湘莲因为或是缺少过日子的银子,或是借故攀附豪贵,或是的确喜爱,而时常登台串戏。
这或许也可以说是“雅”,但柳湘莲毕竟与那些纯粹“玩票”的公子哥儿们不同,因为他的确是怀着其它心思的。而戏子地位卑贱,柳湘莲借此讨来赏钱,岂不几乎等同?
被贾璘的责问说得哑口无言,柳湘莲顿觉汗流浃背。但他只是匍匐在地请罪,口中仍是不能确认那个可比天仙的尤三姐,是否能成为自己的妻室。
“尤三姐对你情深,确乎天下少有。”贾璘正色说道。
“既是这样,他哪里少了人物,如何只想到我?况且我又素日不甚和她相厚,她关切不至此。”柳湘莲迟疑地回道。
贾璘轻叹一声,大致说了尤三姐曾经看他在某处官贵人家登台唱戏而爱恋。再说及尤三姐发誓“从今日起吃斋念佛。等他来了,嫁了他去。若一百年不来,我自己修行去”的话,贾璘也是颇为感伤。柳湘莲听了,先是一阵脸红,再就心中生出感激。
他还在纠结沉吟,忽听正堂屏风的后面,传来一个女子冷笑声道:“好。妾痴情待君五年,不期君果然是冷心冷面。妾唯有以死报自己的痴情……”
贾璘顿时惊呼一声“不好,这三姐脾性刚烈,必要自裁了的”,立即起身。柳湘莲既是情急,更不敢因自己情事而害人性命,率先从地上跃起,奔去了屏风后面。
果然,尤三姐被贾璘让杜金平带着婆子请来,正在偷听两人的对话。觉得自己枯等几年终还落空,更遭到柳湘莲的无情言语打击,尤三姐失望至极,坚心求死。
柳湘莲眼见她手中晃动着一柄小刀,立刻再也顾不上其它,劈手夺了下来。他的确有武功在身,可谓是灵敏矫捷。尤三姐只觉得眼前一花,手里的刀子就转去了眼前这位俊俏哥儿的手里。
泪水顿时如雨落下,尤三姐更因为自己的情绪激动,以及他突然的出现而觉得身体虚弱疲惫。眼前只觉得发黑,她不由得向后倒去。旁边站着两个丫鬟、婆子,急忙伸手搀扶。却没料到,她们总是手脚笨拙了一些,被柳湘莲情急而抢了先。
揽住尤三姐,柳湘莲看着怀里的这位美貌、刚烈的女子,不禁落泪说道:“是湘莲糊涂,三姐切莫怪罪,更不可伤及己身。”
贾璘已然走近,连忙低声喝道:“好大胆!你自己的名节早已不存也就罢了,却要害三姐!”
柳湘莲就此醒悟,却并不敢松手。尤三姐即便此时也已清醒,却并不敢睁眼再看他——否则,这样的情景岂不成了故意?
旁边的丫鬟、婆子不敢迟疑,立刻伸手扶住尤三姐,簇拥着她转去侧堂暂歇。
柳湘莲跟行了几步,再想起不妥只得站住了脚。可他看向这几个匆匆离去的人,还是心中如火焚。
“还不退避!”贾璘再次低喝,柳湘莲终于收回视线,低头转回正堂。
贾璘才一落座,柳湘莲当即拜伏在地,哭着说道:“三姐貌美如仙子,湘莲本觉得是匹配不上,所以婉拒。于今见她对在下心意坚贞,湘莲不敢再有托词。此事既因为大人所起,还望大人万务成全!”
说罢,他伏地叩首,态度极为诚恳。
贾璘对他的表现,虽是早知大致如此。可总想着这两人的确有缘分,他也就不再多怪罪柳湘莲之犹疑。
沉默许久,贾璘任他恳求再三之后,这才颔首回道:“湘莲衷情三姐,这自然是美事。可若说到婚礼,你又如何进行?”
婚仪六礼,看似只是形式复杂而礼物简单——雁(或者鸭鹅)、彩绢等。可女方另有陪嫁,男方理应不能逊于此,也是常礼。虽说尤氏并不富裕,可柳湘莲更是清贫如洗。
想到这些,柳湘莲再次脸红,嗫嚅着不敢搭言。贾璘随后宽慰着说道:“我可暂借你一千两银子办了婚礼。至于住处,你们暂住我的祖宅院落即可。”
柳湘莲激动得无以复加,再又叩拜数次。
贾璘随后看着他说道:“三姐刚烈,湘莲总也要又所表示才对。”
柳湘莲点了点头,再看了看从尤三姐的手里夺下来的小刀。忽然有了灵感,他把这柄小刀收好,再解下腰间佩剑说道:“这柄雌雄鸳鸯剑分为两锋,求大人转交三姐雌剑,权当在下诚心定聘之物。”
说罢,他抽出雄剑,再把雌剑连同剑柄举过头顶。贾璘缓缓地伸出手,拿过这柄剑。抽出来看了看,他还剑入鞘。
柳湘莲暗松了口气,抬头看来,却见他把剑再递了回来。
“大人这是,”柳湘莲蹙眉迟疑地说道,“还是不相信在下心诚?”
“这些终究是小儿把戏。尤三姐脾气又是刚烈,我只担心再有什么意外。”贾璘淡然地说道,“岂不是用此剑害了她?”
柳湘莲再又脸红,一时不知道怎么表白才好。
“我或者很快还要离京,你且尽快礼聘。若是够迅速,或者可以完婚后再跟我走。”贾璘说罢,再盯着他问道,“你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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