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先打一袋葡萄糖，没什么大事，患者就是低血糖。”
起码不是不可挽回的大病，秦沅放了心。
赵尘安拉着秦沅到一边坐下。
张一能站在奶奶病床前，眼泪滴答滴答地落下来。
他不知道低血糖是什么，虽然知道奶奶没有大碍，但他还是很害怕。
奶奶就这么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闭着，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张一能希望奶奶现在爬起来，哪怕是骂他一顿也好。
秦沅走到张一能身边，蹲下来抱住他。
“一能，奶奶没事的，你不能哭鼻子了，奶奶醒来要是看到你哭鼻子会难过的。”
张一能埋在秦沅怀里，鼻音很重，“嗯，我不哭，不要奶奶难过。”
秦沅一下下抚着他的背。
张一能和奶奶相依为命，奶奶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不言而喻。
他终于不哭了，继续守在奶奶的病床前，眼睛一眨不眨。
葡萄糖输完，张奶奶眼皮动了动。
“奶奶，奶奶她醒了。”
张一能喊道。
张奶奶睁开眼，“一能，吓坏了吧，奶奶没事。”
她拍了拍张一能的手。
张一能止住的眼泪再次开了闸。
张奶奶伸出粗糙的手给他抹眼泪，粗糙的触感让张一能很安心。
“一能，不要哭，要做个勇敢的孩子。”
张一能听到奶奶的话，吸了吸鼻涕，“我是勇敢的小孩。”
张奶奶道:“对，一能是最勇敢的小孩。”
张奶奶醒来后在医院躺了一会儿便要回家。
秦沅问过医生，医生说没问题，他们在夜色中坐上了回村的车。
张一能窝在奶奶怀里，张奶奶侧身为孙子挡住寒冷的风。
张一能对奶奶的昏倒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地扶着奶奶到床上。
张奶奶向秦沅她们道谢，“今天多亏你们了，救了我老太婆一条命。”
秦沅:“没事，是一能及时来找我们，一能是个乖孩子。”
张奶奶点头，“一能他真的很懂事。”
她看向自己的小孙子，眼里一片慈爱。
秦沅把医生的医嘱告诉张奶奶，并嘱咐一能要好好照顾奶奶。
“我会的。”
张一能拍拍胸脯。
秦沅凝眉，隔壁好像有女子的哭泣声。
她转向赵尘安，显然他也听到了。
张一能满脸愤懑，这个哭声看来经常有。
张奶奶脸上眼神里晃着不忍，终究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张奶奶知道秦沅的疑问，朝她摆摆手。
“孩子，回去吧。”
她没有向秦沅解释。
秦沅带着疑问走出张家，那哭声听起来更清晰了。
秦沅双脚钉在地上，知道哭声渐弱直到消失。
赵尘安出声，“秦沅姐我们该回去了。”
半晌，她抬步和赵尘安离开。
夜色里分明已经没有了哭声，但秦沅脑海里依旧盘旋着那尖利的声音。
秦沅和赵尘安离张家越来越远，身后的夜色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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