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脖子上怎么有红点？”
一个男孩指着秦沅的脖子道。
秦沅抚摸过脖子，“可能是被虫子咬了。”
孩子们天真，相信了秦沅的解释，义愤填膺地给秦沅出主意，“老师你用杀虫剂把坏虫子通通消灭。”
秦沅被他们可爱的模样逗笑，“老师会消灭虫子的，你们放心吧！”
孩子们为自己帮上了老师的忙而高兴。
赵尘安笑而不语，这个虫子可不是用杀虫剂可以消灭的。
孩子们拜完年不肯离开，围着秦沅你一言我一语地讲话，把赵尘安隔离在秦沅外围。
赵尘安冷飕飕地睨着这群小孩，心中嫉妒。
秦沅陪着这群小孩聊了一整个上午，他们才意犹未尽地离去。
吃过赵尘安煮的午饭，秦沅下午没有继续待在屋子里而是选择出去走走。
虽然来三十五村支教很久了，但秦沅还没认真看过三十五村。
外面的雪停了，地上仍有未化的积雪。
草木掩在灰色的雪水中，有的露出枯黄的枝叶。
秦沅出来时颇有先见之明地裹上又厚又大的围巾，寒风无法透过围巾来攻击她。
三十五村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色，如果春夏还有大自然的绿意可以观赏，那么冬天的三十五村就只剩下萧瑟。
秦沅打算回去，远远地看见一个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是李翠翠姐妹的妈妈，她提着一个桶和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衣服。
她腿脚不利索，加上手上提着重物，看起来随时可能摔倒。
秦沅走过去，“翠翠妈妈，我来帮你提吧。”
女人没说话，轻微地摇摇头表示不用了。
秦沅知道她在逞强，如果她能负担起这些衣服，秦沅不会硬要帮忙。
“翠翠妈妈，衣服如果掉到地上，你自己捡起来也麻烦，何况我现在没事，举手之劳。”
女人犹豫了一会儿，把篮子递给她，篮子里装的衣服比较少。
她道谢:“谢……谢你。”
女人讲话的停顿很奇怪，似乎是很久没开过口了。
秦沅有意和她多说几句，“翠翠妈妈，你是要去哪里？”
“去……河里……洗衣服。”
河水虽然没结冰，但也足够冻，这个天气在河里洗衣服简直是不想要这双手了。
女人的表情习以为常，不觉得这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
秦沅说不出什么劝说的话，想来她也没得选择。
上次在李家见过李翠翠姐妹的爸爸，那是一个混不吝的男人。
只要女人还在那个家呆一刻，她就无法摆脱这种束缚。
秦沅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帮女人把衣服提到河边。
河边还有几个女人，她们的手泡在河水里，一件一件洗着衣服。
女人加入了她们。
秦沅无法看下去，提步离开。
女人在她背后出声:“我叫邵……莹。”
秦沅止住脚步，回头，轻声重复，“邵莹。”
女人低下头，再次成为那个木讷的妇人。
春节假期结束了，孩子们回到了学校。
“现在我们把假期作业交上来。”
秦沅一个个收作业。
孩子们很珍惜学习的机会，每个人都完成了假期作业。
秦沅带着孩子们把假期前学习的知识复习一遍，然后开始教授新内容。
赵尘安对秦沅越发依赖，这表现在每个课间他都要来秦沅的班级晃悠。
秦沅看在他没有浪费上课时间的份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赵尘安看似检查孩子们的作业，可那眼睛牢牢粘在秦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