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忱面上笑意如常,可虞青枝却从这样温和的笑意里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见状姜甜跑的飞快,她这个大哥平日里最疼她,但若是她犯了错,罚她也是最狠的那个。
虞青枝颇为无奈,姜甜边跑边回头朝着姜忱做鬼脸,“哼,我去上早课,那虞姐姐就交给你了。”
姜甜一走,只留虞青枝与姜忱面对面,气氛瞬间便有些尴尬。
“姜少主有事便先去忙吧,这集市等往后姜妹妹有空,让她陪我去……”
“虞姑娘这是说哪里的话,虞姑娘在山下救姜儿于危难,又不辞辛劳将姜儿送回来,陪着虞姑娘逛一下集市,理当是我分内之事。”
“可姜少主日理万机,我怎么好意思拿这点小事来麻烦姜少主……”
虞青枝本想拒绝,但姜忱却比她想象的更要顽固,说出来的话也使得虞青枝微微红了脸,姜忱目光温温,盯着眼前的女子,笑意浅浅得道,“虞姑娘的任何事,都不是小事。”
一句话惹得虞青枝红了脸。
也再说不出半个拒绝的字。
直到她和姜忱并肩走在下山的小路上,虞青枝还觉得自己是受了姜忱的蛊惑。
这人瞧着温润如玉像个正人君子,可没想到竟然会是个给人下蛊的,她心里喃喃。
“说人家给你下蛊,分明就是你看见美男就走不动道。”
“你胡说八道!”
“你还不承认,我就不信这姜忱若是长得丑,他即便有千百个理由,你肯定都不会答应。说到底你还不是看人家长得帅!”
虞青枝的喃喃自语姜忱听不到,可系统却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毫不留情的揭穿了虞青枝内心,说道,“我看你一直留在蓬莱山,只怕就是看见了美男,压根就不想回去了!”
虞青枝被他几句话气的跳脚。
“虞姑娘,你脸色怎的这样红,可是哪里不舒服?”
姜忱见虞青枝面色通红,只以为她是路走多了累着了,一时间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急忙上前搀扶住了虞青枝,担忧的问道,“若是累了,咱们便先就地歇息。”
“我没事,姜少主不必担心。”
虞青枝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姜忱的手,笑着后退了一步,跟面前的人拉开了距离,“早就听姜妹妹说,这蓬莱山下的集市热闹非常,我也一直想见识一下,咱们还是快些下山,别耽误了时辰。”
见虞青枝坚持,姜忱也不好再说什么,二人原本就略显尴尬的气氛,经此一事更有些凝滞。
好在虞青枝是个最识趣不过的,她见姜忱满腹心事,笑着问道,“自我上山这些时日,亲眼所见神医门在姜少主的带领下,一派欣欣向荣的模样,又见姜妹妹最是天真不过的性子,可见姜少主将她保护的很好。”
“只是不知,神医门可与当今朝廷有何恩怨?此前我见姜妹妹提及当今朝廷,总是一脸恨恨的模样。”
“虞姑娘果然慧眼。”
姜忱笑着摇了摇头,可虞青枝却敏感的觉得,他的这分笑意里带着不知多少苦涩,“虞姑娘可知,我父母二人是如何去世的?”
虞青枝摇了摇头,“我对神医门知之甚少,从前我一直在清水村,所见所知也不过是村里的一些小事。”
“我父亲是神医门上一任门主,母亲更是二十年前闻名天下的神医,十数年前,当今龙椅上那位痴迷炼丹,将我父母诓骗进宫,以整个神医门上下几百条人的性命为要挟,逼我父母帮他炼金石之方。”
虞青枝从未在姜忱面上见过这样的表情,从她第一次见姜忱起,姜忱留给她的印象都是温和似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姜忱脸上见到刻骨的恨意。
“那时姜儿尚且年幼,我也不过才十岁,父母被困在深宫杳无音讯,门里又有别有用心之人趁乱搅局,如若不是几位长老携手救我们兄妹于危难之中,只怕我与姜儿活不到今日。”
“只是我父亲与母亲,因为受不了狗皇帝的胁迫,更不想助纣为虐,选择了在宫中自裁。”
“抱歉,我不知道神医门竟然与当今朝廷有如此大的仇恨。”
虞青枝满脸歉意,“我起先不过是好奇,毕竟神医门是江湖门派,应当不会与朝廷有何交集才对。”
“不怪姜姑娘,这世上多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事,人居高位时间久了,多的是迷失本心不知所谓的。”
姜忱眸色空空,看向山下热热闹闹的集市,热热闹闹的集市更显得他孤单一人,身形寂寥。
“他坐在龙椅上,俯瞰整个天下,可人心哪有知足的时候,拥有了无上的权力,便开始追求生命的永恒,可古往今来追求长生者中,又有谁真的长生不老了?”
“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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