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的习俗,其实与虞青枝之前生活的现代没有太大区别,但不过南朝的百姓,却习惯在年三十起,便三五好友结伴,或是相互登门拜访,或是登高望远抒怀,上山学院山长与姜忱神交已久,偶然听贺兰城提起姜忱如今住在他们家中,早早地便派人送了请帖,极力邀请贺连钧和姜忱去山上做客。
二人早上天未大亮便从家里出发,如今正由山长带着,心上书院内外的景色。
贺兰城陪在一旁,一脸不情愿。
“兰城这孩子,虽说性子活泼了些,但资质上佳,如今书院内诸多弟子,他最得吾心。”
山长李修文,本就是无花无酒便无乐趣的妙人,偏偏又饮酒必醉,今次虽被刘媚鱼死死盯着,却还是壮着胆子喝了个微醺,他作势要去摸贺兰城的头顶,却被后者灵巧躲过,惹得他哈哈大笑。
“你们兄弟二人,一瞧便都不是池中之物,只是不知这小小的鹿鸣县,何时竟成了卧龙之地?”
贺连钧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面前的人面色微红,眼神涣散,到仿佛真喝醉了一般,可是他说出口的话,却令贺连钧瞬间警惕。
不等贺连钧回答,李修文又拉着姜忱扯起了风花雪月之事,好像方才不过是他一句醉言。
冬日的山上入目尽是化不开的积雪,四人撑着伞,顺着山下曲折的小路一路往上。
上山学院建在半山腰,再往上除了书院少数学生住的宅子,只剩下一片白茫茫的自然风光,他们拾级而上,等到了山顶时身上早已出了一层薄汗。
李修文瞧着也醒了酒,不怎么顾忌形象的瘫倒在山顶的亭子里,满是恣意洒脱。
他似是感叹,又似乎不是,“想我年幼之时,养在京城外祖身边,也曾见过不少少年英雄,那时我虽年纪尚小,却对一人的风采至今不忘。”
李修文比贺连钧年长八岁,他外祖是京城王氏,虽说不是什么世家大族,却也是清贵读书人家,外祖王松清,官至太子太师,深得今上信任,李修文从小养在他身边,行事全然一股京城做派,他幼时王老爷子尚且在朝,王家自然是京中贵族争相巴结的人家,因而不论谁家设宴,李修文都会在受邀之列。
他的话颇有深意,似是想起故人,他长叹一声,“姜兄久居蓬莱山,只怕对山下门阀世家知之不多,只是不知贺兄是何方人士?”
贺连钧神色不变,模棱两可的答道,“我自小便在本县长大,算是本县人。”
李修文听了摇摇头,一脸可惜,“可惜啊可惜,我瞧贺兄通身的气派,还以为贺兄是那人之后,不成想竟是我误会了,那人风姿卓绝,却连半点血脉都未留下,想想真是令人难过。”
姜忱看向贺连钧,他薄唇紧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却握紧了一旁的长刀,指骨泛白。
二人都不曾说话,李修文自言自语、自得其乐,“你们可知我说的是谁?正是那被当今圣上以谋反罪名吵架灭族的魏国公……”
他话未说完,贺连钧手里的长刀早已横在了他颈前,速度之快,就连姜忱都不曾反应过来,“说,你到底是谁!”
贺连钧气场全开,尽显上位之人的霸气压迫,就连姜忱都微微变了脸色,二人比武那日,分明武艺伯仲之间、不分上下,但如今看来,却是贺连钧有意相让,他出刀速度之快,手中力道之劲,自己远不是对手。
他有些诧异,急忙去劝,“贺兄,这是为何?”
“此事不关姜兄的事,有机会我再同姜兄慢慢解释,”贺连钧微微用力,便将李修文逼到无路可退,刀刃紧紧压在李修文的脖颈上,再深分毫便可要了李修文的性命,”我本以为你是诚心相邀,可今日从见面起你便不断试探于我,如若你不老实回答,我便要了你的命。“
李修文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可即便到了此刻,被一柄长刀很在颈间,他也只是收敛起了面上漫不经心的笑意,带着几分审视,幽幽开口,“你问我是谁?那我倒要先问问你,从小你父母对你的教诲,教你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教你君子扶危济困、救世济民,这些你可都还记得?”
面对着贺连钧的长刀,李修文气势丝毫不弱,“你用手里这把刀来对付我,不过是看准了我是个文弱书生,不会丝毫武艺,那贺家小子,你打算用什么来对付龙椅上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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