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钧说的平静,但在场的人都能从他的话里听出怒气。
剑架在脖子上,江定忠丝毫不敢动。
纵使命被旁人握着,江定忠依旧带着笃定。
“北狄与南朝早有盟约,年年岁礼上供,又有公主和亲,他们怎会南下?”
“怎会南下?”
贺连钧重复他的话,嗤了一声。
“贪心不足蛇吞象,江大人,朝廷的问罪怕是不日就要到了,希望到时,你也能像今日这般笃定。”
贺连钧转身,示意虞青枝几人跟上。
白小二利落的收了剑,也跟着快步跟上。
到了门口,他倏地回过头,抬手在脖子处比划了两下。
“江大人,下次我再近身,可就不只是流点血了。”
江定忠瞪眼,下意识摸向脖子,流血了。
“你……”
一个字刚出口,江定忠眼前蓦地发黑,“噗通”摔在了地上。
白小二错愕,吓唬一下就晕了?
“大人,大人你怎……”
江定忠的手下嚷嚷着冲过去,没几步也倒在了地上。
一看这情况,白小二果断离去,他得去找姜甜问问情况。
花月楼外,虞青枝几人上了马车。
马车还未动,白小二就跑来敲车窗,说了江定忠和他手下倒地不起的事。
“大哥,嫂子,这应该没问题吧?”
贺连钧和虞青枝还未开口,就听姜甜说道:“没什么问题,只是我下了药而已。”
虞青枝扭头,心头惊了一下。
“下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
姜甜解释:“江定忠的人带我和婉月进屋后,我想着找机会逃跑,就将身上藏着的药粉撒了进去,熏香燃起后,味道就散开了,虞姐姐在屋里应该闻到了熏香味道的变化。”
虞青枝沉默,她确实闻到了味道的变化,但熏香千变万化,她也没往熏香有问题的方向想。
敛去思绪,虞青枝问:“那药粉是何作用?”
姜甜眨了眨眼睛:“并无什么大作用,就是让人浑身无力,唔,当然,放在男人身上的话,可能还会影响……”
说到这里,姜甜蓦地望向白小二。
众人的视线跟着她移动,落在了白小二腿间。
短暂的停顿后,白小二嗷的一声后退。
虞青枝干咳几声,第一反应就是要捂贺婉月的眼睛,不过手刚伸出就顿住了。
“一点小事,一点小事。”
她重复着,余光却控制不住的瞟向贺连钧,男人正襟危坐,神情严肃至极,仿佛在想什么大事。
但虞青枝知道,贺连钧肯定在琢磨姜甜的话。
“姜妹妹,你方才说的那种情况,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需要看郎中吗?”
姜甜单手撑着脸颊:“只是叫他们清心寡欲两个月而已,无需看郎中,当然,寻常的郎中也看不好就是了,那是需要解药的。”
虞青枝听见“解药”两个字,心中立时有了盘算。
回到府中,虞青枝送姜甜与贺婉月回屋歇息,回过身,就见贺连钧立在院门处。
男人一手负在身后,视线落在不远处的蔷薇花丛中,神情淡漠得很。
“在想什么?”
虞青枝问着,到贺连钧身后站定。
“江定忠,他真不知北狄人南下的事吗?”
虞青枝微微一笑,反问道:“这重要吗?”
贺连钧回身,面上的淡漠消失。
“此话何意?”
“以江定忠的身份,他不可能为了一件案子的功劳,三番两次的自找没趣,还安排了今晚这个像是闹剧的宴会,只能说让他动起来的背后,还有更深的利益,所以……”
虞青枝正说着,忽而注意到贺连钧带笑的的视线,不由顿住。
“你,你作何这般看我?”
贺连钧眼中的笑意加深:“娘子言之有理,不如请娘子替我解惑一番?”
虞青枝轻哼了声,她才不信贺连钧没想到这些。
不过男人问了,那她就说上几句。
“孩童被拐一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最要紧的还是幕后之人并未寻到,我很好奇那人控制孩子的手段,江定忠先前诈死不出,却为此事现身,要么他与幕后之人有牵扯,要么就是想借着这件事获利……”
月光下,二人的身影被拉长,微风吹拂,蔷薇花轻轻摇摆着。
次日,虞青枝早早起身,正欲去做早饭,就见贺婉月小跑着过来。
“嫂嫂,出事了。”
虞青枝愣了下:“怎么了?”
贺婉月跺脚,面上露出几分急切:“前两日我看嫂嫂忙碌,便先请人去寻可租用的铺子,今日一早那人过来,说整个朔州城都没有我们能租用的铺子。”
虞青枝恍然,原来是这件事。
他们从鹿鸣县转来此处,虽有银两,但铺子都在鹿鸣县,一切确实要从头起。
但偌大的朔州城,怎么可能寻不到几个可租用的铺子?
“你请的人在何处?带我去见他。”
很快,虞青枝见到了贺婉月口中说的人,是个瘦小的中年男人。
“我听家妹说,整个朔州城都没有可租用的铺子,不知原因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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