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不了解人类。
就算我将一切都告诉他们。
愿意沉浸在月读中的人，的确会变少。
但依旧会超过半数。
他们甚至会仇恨作为反对者的你们。
你信吗？”
自来也摇摇头，说道：
“不可能！
你描绘的世界，确实很诱人。
可这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吗？
人类，怎么能沉浸在虚幻里！”
苏鱼面色不变，说道：
“什么是虚幻，什么又是真实呢？
在月读世界，你吃下的美食是真的。
味蕾上的享受是真的，饱腹感是真的。
你和人拥抱的感觉是真的。
你和恋人做游戏时的快感也是真的。
做游戏之后的无欲无求同样是真的。
所以，你凭什么说月读世界是假的？”
自来也面色苍白。
想要反驳，却又感觉无处下嘴。
甚至他自己心中都在问自己。
是啊，不就是这些感觉，拼凑出人类短暂的一生吗。
既然这些感觉都有，那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区别呢？
不！有区别！
自来也突然醒悟。
“若是人类停滞在幻想中，那人类就失去了作为人类的意义！
到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这将是最后一代人类！
人类，没有未来了！”
他越说越恐惧。
身上的冷汗已经将衣服打湿。
苏鱼摊摊手，说道：
“我本来的目的，就是要灭亡人类，不是吗？”
自来也呼吸一滞。
糟糕，无法反驳。
苏鱼又开口，说道：
“而且，我觉得你说，人类没有未来了，这句话并不对。
月读世界的未来，也是未来。
在月读是世界中，外界一天，也许其中就已经过去几年，甚至几百年。
这么多的时间，足够人类将自身文明发展到极限。
那将是现在的人类想象都想象不出来的伟大场面。
但在月读世界中，现在的人类却能亲眼看见那一天。
你不觉得很美妙吗？”
自来也擦了把冷汗，说道：
“可这还是假的，到最后，什么都不会留下。
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你说最后一切都不会留下，这句话不能再正确了，自来也。
你要知道的是，世界上，不可能存在永恒的文明。
每个文明最终的结局，都是覆灭。
所以，就算是现实世界，人类最终的结局，也是一样的。
和月读世界没什么区别。”
自来也倔强地抬着头。
“就算人类最后会灭亡，但我们也能留下痕迹。
证明我们曾经来过。
证明我们曾经文明的辉煌。”
苏鱼说道：
“可这又如何呢？
人类都没了，这些有什么意义呢？
又证明给谁看呢？
就算替代人类的种族，因为人类留下的痕迹，将人类奉为神明。
可又如何呢？
那时候人类都没了。
是侍奉人类为神，还是将人类打成恶魔，对人类有什么影响吗？
一切都没了，不存在了。
所以自来也，你觉得，这和月读世界，有什么区别呢？
月读世界中，最起码人类都是幸福的。
而在现实世界，你是知道的，痛苦不可避免。
但两者的结局都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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