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善下台时没有看见隋煜，反而是方何以带着一瓶可乐在最后一排等着自己。
“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这也是刚安顿好。”时善谢绝可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
百分百浓度的巧克力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零食，而是一种自我折磨的工具。
“你就这样放弃总部那边的机会了？”
“我在哪里，机会就在哪里。”时善笑笑，蛮不在乎地耸耸肩。
作为乐园总部享誉盛名的怪物新人，只有她不想要的，没有她得不到的。
有人觉得她下派到CPL是一种明升暗贬，但是对时善来说，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
“不愧是你。”
方何以一向佩服时善的心态，那是一种站在顶峰的人才有的松弛。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份自信早就在时善消失的那几年变成了狐假虎威的脆皮外壳。
“你回来，是因为那件事吗？”
时善眸光闪烁，良久，才口齿不清地回了句嗯。
这件事情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只是她性格向来如此，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情绝对不会往外说。
“那你准备怎么办？不好下手吧？”
时善环顾四周，小声提醒，“隔墙有耳。”
“哪有那么夸张？”
方何以不以为然地笑笑。
十分钟后，隋煜带着一身淡淡的烟草味走到时善面前，面部表情冷漠到能打败恒温空调在场馆内建立一座冰山。
时善真的很像让方何以看看，事实就是那么夸张！
两人在无人的走廊相对而立。
隋煜居高临下地看着时善，别说旧情了，他的表情里连半点感情都没有。
张口就是嘲讽——
“时总，放着总部的大好前程不要，回CPL做什么？”
时善抬抬眼皮，“打工啊，不然呢？”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但并非隋煜想要的答案。
“最好是这样。”
“不是又怎么样？”时善真诚地看向他，仿佛是在真心提问一样。
多年不见，没想到这个人脸皮那么厚了。
隋煜咬紧后槽牙，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风轻云淡。
“开玩笑的，”时善将碎发撩到耳后，露出红润如珠的耳垂，低头思考片刻，再度抬头时眼睛亮亮的，像是洒满了满地银霜，“其实我回来的目的——”
她坏心眼地将尾音拉得很长，故意吊起隋煜的胃口。
“目的是——”
隋煜眼神幽深，像是深不见底的马里亚纳海沟，拥有着吞噬一切的魔力。
“是和你一起吃饭呀！”
隋煜呼吸平稳，完全没有被她捉弄到。
在确认时善没有别的整活后，他的嘴角向上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就你，也配？”
这话时善就不爱听了。
要知道，为了能够体面的重逢，她可是一刻也不曾停歇。
五年的课程缩短至三年读完，一边读书一边实习，直到今天，成为CPL最年轻的领导，都是她日夜不休换来的成果。
“那谁配？”